何莞尔一个激灵,人似清醒了几分,看清楚眼前是内环的主干道,询问的话本要脱口而出,偏又硬生生忍住。
几秒后,她故意挑眉:“我就不问,憋死你。”
莫春山回答得很快,几乎不假思索:“不好意思,算命的说我一百二十岁才有个大坎,平常人既气不死我也憋不死我。”
“一百二十岁?”何莞尔呵呵两声,“莫不是您那块地怎么着了吧?看来啊,以后地震局招算命先生就够了。”
莫春山面色变了变,才嘉在后座忍不住地笑出了声,又马上憋住害怕莫春山难堪。
打趣莫大佬的报应来得很快,半小时后何莞尔才惊觉,莫春山竟然是带她来商议婚礼仪式的事。
被公司经理当成贵宾接待,听他左一个莫太太又一个莫太太叫得爽脆殷勤,看他笑得嘴快裂到后脑勺,还差点把缘缘当成了他俩的孩子,何莞尔真是万分地不自在,还在心底默默骂了句此经理真是眼拙。
她这样的小仙女,哪里像有孩子的?真是比孟千阳故意叫她大姐还可恶了!
莫春山面不改色,直到经理出门去叫几个设计师进来比选方案,才附耳跟她说:“憋不憋?要不要稍微喘口气再接着干你的事业?毕竟地震难遇东南枝很好求。”
何莞尔听前半句还以为他难得地体贴了一把,知道看到他眼里促狭的笑,才想起一百二十岁那个梗,也明白他嘴里的事业直指“上吊”这件事。
她刚想还嘴,大嘴经理就带了三位设计师进来,于是本来不憋气的,这下真憋坏了。
好在这说不上正经的正经事,很快让何莞尔转移了注意力。
那三位设计师拿出了三套设计方案摆在桌上,制作了放映,然后每个设计师各自陈述自己方案的特点和亮点。
何莞尔听得目瞪口呆,才知道现在婚礼还可以这样玩,她几乎和缘缘一个样了,时不时发出“哇”的赞叹声,眼睛晶亮。
竟然连个拜天地也能做出各种不同的流派花样,她觉得这次来就是纯粹开眼界的。
三套方案解说完毕恰好四十五分钟,将将好一节课的时间。何莞尔想了想刚才的三套方案,发觉除了都没有接吻的环节这个共同点以外,真是风格迥异。
简而言之,一套遵循古法,一套中西合璧突出浪漫,一套本地特色诙谐有趣,不同的风格不同的效果,就看老板喜欢哪一套了。
恰巧那三个设计师的气质和年纪也和各自给出的方案很吻合,分别是四十来岁、三十多以及二十出头,似乎代表老中青三代对婚庆方案的不同理解,且就方案来说,一时之间难分伯仲。
等到才嘉和经理示意让设计师出去,就留他们三个商量到底选哪一个的时候,老中青三个人,竟然面上都有一丝丝紧张。
经理十分乖觉地把缘缘也带出会议室,何莞尔则默默腹诽连结个假婚都要弄什么比选,等录到莫春山真结婚的时候,岂不是要向各大婚庆公司公开招投标了。
清场完毕,莫春山首先问何莞尔:“你觉得哪套可行?”
何莞尔一愣,马上回答:“当然是本地特色那套,你想,全庆州话主持,仪式新颖有趣又不沉闷,更不会把来宾弄哭,是我我就选这套,设计师也解说得很完美,比另外两个表现好很多。”
她还记得,本地特色的方案几乎毫无瑕疵让她印象深刻,而另外两套方案,多多少少都能看出些不如意的地方来。
莫春山不置可否,转头问才嘉:“你呢?”
“第二套,”才嘉很直接,“设计师也更有经验一点,刚才方案里我挑的那几个小毛病,他马上做出修正,配合度很高。”
莫春山点头:“好,那就这套。”
何莞尔还顾不得计较自己的意见被置若罔闻,眼里全是问号:“为什么修改了反而是好的?这是什么道理?”
两人对视一眼,接着一笑,似乎都明白其中的玄机,偏偏不告诉她其中的奥妙。
何莞尔急眼:“快说啊,你们又打什么哑谜呢?”
莫春山根本不理她,站起身吩咐才嘉:“我先回公司,你照顾好她们,公司的车和司机已经在来这了的路上了。”
被归入和缘缘一个等级,何莞尔气得吹胡子瞪眼,忍不住冲着他背影比了比拳头,却被才嘉拉住手臂:“正好,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呢。”
不用应付莫春山,才嘉可以带着“她们”享受了一下午的闲暇时光,这一次她的选择依旧是知名酒店的顶级下午茶套餐。
在何莞尔吃完一个海盐芝士红丝绒蛋糕的当儿,才嘉一口甜点都没有动,和她说了些关于婚礼的事。
何莞尔听得心里不那么自在,但又不得不听,因为事关莫春山的要求——关于她母亲出席婚礼的那件事。
按照才嘉的说法,卢韵姮答应婚礼当天在仪式上露面了,且会配合走完全部的流程。
何莞尔听了,一声不吭,到底没问卢韵姮到底是什么时候答应的。
她只知道只要事关何一笑的前途,她妈肯定会妥协的,而且会尽自己的可能做到最好。
作为一个女人,卢韵姮大概是属于没什么分寸、缺乏心机又心高气傲那一类,很不讨人喜欢,这辈子也不算成功。
但作为一位母亲,她却向来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软,什么时候该硬。
何莞尔早已习惯,此时也没有什么过多的不甘心的情绪,只是这件事让莫春山解决了又让才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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