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环皱眉咳嗽,李怀唐尴尬收回目光,顺势指着跪在地上的数人打岔:“他们,怎么回事?”
提起这些人,杨三姐俏脸绯红,有愤怒,也有羞耻。
“他们是慕容家的恶犬,欺人太甚!前年,母亲为了看病,迫不得已他们借两贯钱,去年母亲卖了几亩地还本,谁知他们慕容家吃人不吐骨头,利滚利,竟然要还十贯,我们没钱,他们就要强收父亲留下的这十几亩田地,妾身与他们据理力争,他们却,却欺负妾身……”
不是没有典型,只缘于缺乏挖掘和宣传。唐版黄世仁和杨白劳在杨三姐的控诉下,悍然登上历史的舞台,甚至无需艺术加工,浑然天成,令听众恨得牙痒痒。
杨‘玉’环的祖上显赫,只是传到她父亲一代,家道已逐渐中落,父杨玄琰只在蜀州谋了个不入流的公务员职务,死后,全家无力迁移回山西老家,只得在当地定居。
蜀州位于成都平原上,良田众多。杨玄琰留下的遗产有十数亩农田,其母凭此维持家庭,并将杨‘玉’环的三位姐姐拉扯‘成’人。不过,因为家里失去了顶梁柱,杨家寡‘妇’名下的‘肥’沃农田成了豪强眼里的‘肥’羊。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何况孤儿寡母极易对付。
“上将军,把他们宰了!”刚才那名彪悍骑士怒不可竭,颈脖的青筋浮‘露’,清晰可见,感觉他才是受害者。
“饶命啊,好汉饶命!”
慕容家的狗‘腿’子们脸‘色’惨白,不停求饶,听到李怀唐的名头,他们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了。
李怀唐厌恶地皱皱眉头,喝道:“韩二郎,这里‘交’给你了!打断‘腿’脚即可。”
杨三姐眼睛闪亮,毫不掩饰钦慕之情:“妹夫果然英雄了得,敢作敢为!”
李怀唐捏了捏杨‘玉’环的柔荑,向马匹努努嘴。
意思是,该走了。
杨‘玉’环会意,拉着她的三姐走向马匹。杨三姐第一次骑马,还是神骏的宝马,不禁又惊又喜,一双美目有意无意流连在李怀唐身上,由头到脚,从脚到头。真是大姨子看妹夫,越看越满意,越看越欢喜。
杨家残破不堪,只住着杨家的寡‘妇’、杨‘玉’环的母亲。
与北宋的杨‘门’七个儿郎截然相反,杨玄琰膝下四个小娘,其中杨‘玉’环最小,之上有三个姐姐,都已嫁人。杨三姐嫁与裴氏,离娘家最近,得以经常回来看望和照料其母,故有今天的祸事,若非及时遇上李怀唐,后果不堪设想。
时隔多年,杨母又见到最小的‘玉’环小娘,老泪,哭声凄惨至极,甚至感染了周围之人。
“妹夫会哭?”
杨三姐的表情夸张,如同见到外星人。
李怀唐讪笑:“无情未必真豪杰。”
“嗯,妹夫的情疯子大名天下皆知。”杨三姐低声窃笑,秋‘波’暗送。
李怀唐非礼勿视,稍等片刻,走上前劝解杨‘玉’环与那个素未谋面的岳母。
听说是郎子,杨母喜欢得不得了,拉着李怀唐问长问短,等一旁的杨三姐告诉她之前的遭遇时,杨母惊慌失措。
“坏了坏了,李郎子,快带‘玉’环回洛阳吧,马上走。”
李怀唐还没来得及说话,杨三姐‘插’话了:“母亲,不用怕,妹夫西域,连吐蕃人都在他手下吃了不少苦头,那个慕容家只不过是吐蕃人的奴才,逃到大唐避难而已,给妹夫提鞋子还不配呢!”
“实情话!”韩二郎向杨三姐竖起大拇指,满脸骄傲之‘色’:“慕容家的人要是敢来闹,老韩我保管拧下他们的头给上将军垫脚。”
“可是,”杨母还是恨害怕。
“母亲尽管放心,李郎他会保护我们的。”杨‘玉’环对爱郎极具信心,一边安慰着母亲,一边向爱郎投送温柔的目光。
“不管是啥豪强,还是赞普,来了,就让他们给母亲和三姐磕头赔罪。”李怀唐很淡定,信心感染全场,惹起一阵笑声。
杨家穷困,拿不出什么招待李怀唐,杨母极难为情,暗示杨三姐去隔壁借点粮‘肉’。
杨‘玉’环敏感懂事,拉住踌躇中的三姐。
“姐姐稍等,妹妹远来带了些礼品,”说着,她转向李怀唐,“李郎,帮妾身将礼物搬进来,给邻居的就让人随三姐送过去吧。”
院子里的数匹驮马背上挂着大包小包,韩二郎率亲兵们费了不少力气才完成搬运工程。
礼物相当部份是绢帛绸缎等布匹,也有五光十‘色’的‘妇’人饰物,都是杨‘玉’环从洛阳三市里‘精’心挑选的心意。
“嘶?!这些,怕是颇费不少吧?”杨母吃惊地看着杨‘玉’环递给她的一对白‘玉’手镯。
杨三姐抢道:“母亲,这些对妹夫来说如九牛一‘毛’,听说当年吐蕃公主的嫁妆都被他吞了。”
李怀唐笑呵呵算是承认了。
“也不知道吞了那公主没?”杨三姐毫无顾忌地盯着李怀唐,忽然冒出这么暧昧的一句。
若非杨‘玉’环在场,李怀唐会很自豪地告诉所有人,他干了。
“这个,嗯,那个,”在杨‘玉’环好奇的目光追问下,李怀唐顾左右而言密码。
杨三姐娇笑连连,“人言妹夫英雄,我看妹夫是位柔情丈夫,不怕蛮胡怕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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