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华树是被许怀病挠痒痒给弄醒的。她本来就不愿意起来,于是气急败坏的抽出头下的枕头砸向许怀病:“离我远点!”
许怀病幸灾乐祸间又说道:“起来吧,马车都备好了。”
“我不就同你一起了,我要去找宁远。”
许怀病边穿外褂边说:“找她做什么。”
“我也想看看那件古着,但我昨晚忘记同宁远说一起过去了,所以我一会得早点去府上找她。”
许怀病愣住了,连系扣子的手都顿下了,他偏头望向赖在床上的华树,不易察觉的嗤笑了一声。
那种场合说的那种话居然真的有人会信。
“不行。”
……
华树立刻觉得寡淡无趣,赖在床上仍不肯起来。任许怀病催她几声也不理。
最后许怀病长腿一迈,登上了床榻。那一步他走的很有气势,华树吓得以为他要抱她,立马将被子甩起来双手裹住自己身子。
结果……他居然绕道内侧将华树从床上推了下去…
看着华树掉了下去他还不满意,嘴上也不饶过她:“净想那些没用的。”
华树身上又疼脸上又臊,眼皮一跳,一口气差点没背过来。她今天要是气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许怀病的。
直到出了城,华树才勉强同许怀病说话:“你带我去哪玩?”
“不愿意跟我说话就别说。”
华树在心里骂了他几句,然后掀开帘子向外探去。
他们现在走的是一条山路,袅袅秋风,树树秋声,萧瑟木叶,山山寒色。华树想在这就下了车,宁愿走上去也比困在这舒坦的多。
她就没过过这么拘束的日子,现在好不容易看到这么空旷的地方,立马困意全无:“许怀病我带你打猎去吧。”
“这座山上不准打猎。”
…京川规矩真多,连打猎都要分哪座山可打哪座山不可打。话说这么多的山,他们真的能分得清吗。
马车又走了大概半个时辰,他们总算到了许怀病说要带华树“玩”的地方。
华树满心欢喜的跑下车,在看到那座建筑的时候立马失望了。那是一座寺庙,上面写的什么字华树也认不全。她只想知道许怀病为什么要带她来寺庙玩。
这时一个小僧出来,对许怀病说:“爷,这边来。”
他引着他们穿过内堂来到后院,后院有一排小屋子。打发了小僧后,许怀病走向一间屋子。
华树先是没跟过去,后来心一横,跟着那颀长的身影进了屋子。
房间倒干净整洁,但也只是个普通僧人的屋子,华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玩的。
她刚要开口问,许怀病先抢了话:“华树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
“从前有一个很悲惨的少年,他总是犯错,总是犯错,他一犯错,祖母和父亲就罚他去祠堂里抄经文,一抄就是好多遍,他抄经文的速度永远赶不上他犯错的速度,后来,他就成了亲,然后他就带他的新婚娘子一起来抄经文……”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华树又不傻,如此阴显的意思她还能听不出吗。
“所以,你说的带我出来玩,是带我给你抄经文?”
“是一起抄。”许怀病纠正她说。
反常必有妖,她昨天晚上就应该想到的……她索性与周遭隔绝,趴在桌子上装死。
许怀病自然有法子治她,他轻笑了一声:“那阴日我去苏南后,可就把你送去女学了啊。”
女学是专门为皇家贵女所设学习礼仪诗书的学堂,那个地方连宁远都待不下去更何况是她呢。
华树立马起身抽过许怀病肘下的书:“写写写,我这就写。”
可是她闷头盯书一会,然后抬头说:“许怀病,我一个字也不认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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