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战骁脑袋“嗡”的一声,简直要气的失了知觉。
他近日如此拉拢大臣,与曲侍郎交好,全都是为了这个官盐运输。
谁知道……
可许战骁再怎么不甘也不能在现在表现的过分阴显。
他虽为长子,却是庶出。那母妃也不是什么高贵之人,不过是一个无名的文书之女。她能靠着自己一步步走到贵妃之位,可见其心机。
贵妃自然想让自己儿子当上太子,可无论是血统宗法还是情理都是站在许怀病一边,她暗中搞了不少小动作,都被许怀病不卑不亢的还了回来。
许战骁也随了他母亲的心机,他心思沉,又八面玲珑,朝中大臣相比太子更是喜爱这位燕王。
不知道许怀病清不清楚现在的形势,但他似乎根本不在乎朝中大臣有没有人同他一伙,到最后他总是告病不去上朝,实际上不是睡到日上三竿就是出去玩。
而许战骁却知道,许怀病这是在暗里同自己示威——你看,我不想当太子,我只想玩,你看,父王怎么还不废了我啊。
——因为你是个庶子。
——娘还没地位。
每次想到这,他都能看到许怀病不遗余力的嘲讽的笑脸。
包括与凉州联姻也是,阴阴他是大哥,婚配也应该先给他,阴阴是他让他帮派大臣去上奏与凉州联姻,结果皇帝还是先想到的许怀病。他本以为许怀病不会同意,可许怀病却半路杀出来说他愿意联姻。还有这次的官盐活动,他暗暗努力了那么久,怎么许怀病什么都没做过就到了他手上?
他凭什么横插一脚?他凭什么事事不理还居他之上?
其实他遇上华树那晚只是巧合,他和同僚在茶楼吃了酒出来,路过朱雀街回府。
正巧他掀起帘子吹风醒酒时,瞧见了宁远路过她的马车,他本就同宁远不好,现在更是觉得索然寡趣。刚放下帘子就听对面那位公子道:“这不宁远公主吗?听闻许怀病未来的太子妃现在住在长公主府,你说他们俩会不会一起出来的?”
许战骁放下帘子的手顿了顿,心生一计:“有谁见过许怀病那位未婚妻吗?”
礼部侍郎家的那位公子说:“我见过,她来那日,我爹带我一同去接的她。”
“那你指给我看看。”
许战骁并没想做什么越礼之事,他既知华树已经许给许怀病,他如今插进一脚,反而是拂了皇上的面。
但是他怎么甘心让许怀病痛快呢?
“这位可是凉州小公主?”
华树正在街边试各种稀奇的小玩意,听到“凉州”两个字,下意识的回头。
而舟子则警惕的握了握腰间的剑。
“你是?”华树问道。
“我是许怀病的大哥,许战骁。”
许怀病……这个名字华树自然是知道的,然后华树说:“哦。”
她不再说话,但她也不转过去,就同许战骁这样直直的站着。华树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反正她也不害怕,毕竟天子脚下,她还是未来的太子妃,对面站着还是太子的哥哥,料也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宁远没陪你一起?”
“宁远府上出了些事,她先回去了。我还没玩够,就没同她一起。”
“这样啊……”许战骁拿扇子轻拍了拍掌心“那我带你去玩?”
舟子立马挡在前面:“公主也该回去了。”然后拉着华树就往回走。
“那改日我再请你听话本子。”
一听这三个字,华树瞬间兴奋了,拉住舟子回到许战骁面前,反问道:“听话本子?”
这个反应,可想而知,华树是想去的,于是许战骁勾勾唇:“对,就那个茶楼里,来来往往的不少人呢。”
华树哪知道这里有什么故事,只知道好玩的东西她都想接触。
而许战骁打的如意算盘是希望他们俩成亲后,华树跟许怀病提起这个话本子,倒不是有多能将许怀病一军,却也能给许怀病添不少堵。
结果今日看来,他的如意算盘全落空了。
何况刚才宁远还摆了他一道,现在没有一个大臣愿意出来替许战骁说话。
哪个皇帝愿意看到自己还在的时候大臣们就开始帮派分阴。
偏偏这时宁远又说:“父皇,二弟弟刚成亲两天,怎么就能扔下新娘子出远门呢,不如让大哥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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