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就是这样不禁惯着,一旦迈出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走得就无所顾忌。薛尚沉浸在雪儿年轻貌美的红袖网里。什么节度使,什么当年对凤娇的誓言,通通都飞到九霄云外。
于是薛尚隔三差五地开小差,两头跑,当然是雪儿更占上风。而雪儿是广泰家的歌舞姬,就是按照诱惑男子的模式培养的,更何况雪儿冰雪聪明,小小年纪深谙抓住男人心之道。
薛尚被雪儿哄得团团转,不知今夕是何夕。广泰也时常回到别院,给薛尚打马虎眼。为了兄弟广泰付出太多,有些出外的生意,他都推给其他族人去处理。
凤娇于是时常长在母亲这里。这一天她又抱着逑儿来到母亲这边。节度使夫人就疑惑了,她女儿出嫁的人,虽然说两家离得近,但也不至于几乎是天天长在娘家。
凤娇教逑儿背诵《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逑儿奶声奶气地跟着念,逑儿话语已经能说全了。小家伙很是聪明,知道自己念得好,母亲高兴。
就卖力地跟着鹦鹉学舌,难得的是小家伙还能记住。凤娇特别开心,一脸慈母地笑,望着宝贝儿子。
“凤娇,来,坐母亲这来。”母亲喊女儿到她身边,“你们带着逑儿去院里玩耍。”母亲把身边的侍女给支出去。
他们老两口多长时间没见到薛尚了。她心里总是不踏实,薛尚这孩子鬼心眼子太多,女儿不是对手。
“娇儿,”母亲抬手将女儿鬓边的一缕头发别耳后,她的女儿美丽又善良,心灵手巧。上天妒忌女儿的完美,偏生在子嗣这一块让女儿无所出。这是老两口最为担心女儿的地方。
“薛尚有一阵子没来了,他很忙吗?最近。”母亲拐着弯问凤娇。
凤娇笑道:“母亲,等薛尚在回来,女儿和他说,让他来看您二老。他呀,有不忙的时候吗?”
母亲看女儿笑容明亮,心里放下一些。看来姑爷是真的很忙,她作娘的都快杯弓蛇影了。
“娘,娘,逑儿要娘抱。”逑儿从外面呱嗒呱嗒地跑进来。凤娇起身迎上去,一把抱住儿子。
“好,娘带着逑儿去外面玩耍,好不好。”凤娇抱起儿子,回头看母亲,“母亲,女儿去看爹爹。”
薛尚大部分时间在雪儿那边留宿,他想要延续子嗣,在者雪儿也真是有手段,让薛尚工作狂人都放下政务,只为了和雪儿同床共枕,恩爱缠绵。
张兴没办法,在军营现在是抓不到薛尚的身影。薛尚也不是三头六臂,他忙了政务,军务在抓,在顾及美人,他还没有这样的分身术。
张兴长在军营,香兰也是一肚子的怨气,这天她带着儿子一早就来到小姐府上。应该和小姐说说,让张兴有个一天两天的假期,总不能可着一个人造。
逑儿不睡懒觉,一早起来坐在床上看话本子,翻开书本,有模有样地摇头晃脑读书,架势摆得挺足。凤娇正梳洗,香兰带着儿子进来了。
“小姐,香兰给小姐梳头。”香兰熟门熟路,接过侍女手中的木梳,为小姐打理一头秀发。
“小哥哥。”逑儿喜欢和香兰的儿子玩耍。
“香兰,张兴也卖给军营了,是吧。”凤娇看着铜镜里面如花的容颜,还好,岁月在自己脸上留下的痕迹不大。
“小姐,是呀,张兴以军营为家,现在是,以前也是,但现在变本加厉。”香兰抱怨说。
让小姐给薛尚吹吹枕头风,放出他们家张兴,回来看看儿子,香兰盘算。
“都一样,薛尚也是卖给军营了。”凤娇轻声叹息道。
张兴也是如此,凤娇心里踏实一些,看来军营却是离不开人。自己幸亏没有兴师问罪,香兰也在抱怨呢。有个人和自己一样处境,凤娇对薛尚那点隐隐的担心少了一些。
“香兰,我新近添置了两套衣服,你看看相中哪一件,拿去穿。”凤娇让侍女找出来新作的衣服,都摆出来给香兰看。
“小姐,你上一次给我的新衣服,我还没上身呢。我在家里干活,好衣服穿不出来。再说,不像小姐您有贵妇名媛之间的应酬。我除了到小姐这里,没地方可去。”
香兰都不好意思,每次到小姐这里,小姐都不让自己空手而回。凤娇温柔地望着香兰,“你我名义上是奴仆,实际上情同姐妹。我的就是你的。”
香兰让凤娇的几句话说得感动得都快哭了。“逑儿,兰姨带你和哥哥出去玩。”
这孩子太粘凤娇,“娘,娘也去。”逑儿喊凤娇,凤娇对于逑儿那是有求必应,“好,娘也去。”
香兰看不惯凤娇娇惯孩子,“小姐,你太娇惯逑儿,小孩子不能说什么是什么。”
“你是大坏蛋。”逑儿从床上站起身,叉腰骂道。
凤娇看在眼里,她的儿子好聪明,听话就知道是好话还是歹话。他们家小姐简直是太太太娇惯逑儿。香兰无语。
儿子聪明是聪明,但要遵守礼仪,凤娇柔声教训;“逑儿,不能对长辈无礼,向姨母道歉。”
逑儿抱住凤娇脖子,用后脑勺对着香兰,“逑儿错了,请姨母原谅逑儿。”
香兰张嘴要接受道歉,凤娇摆手,“逑儿,既然是道歉,要拿出诚意,这样的道歉,姨母会接受吗?”
香兰感叹道,这就是他们家知书达理的小姐,无论怎样娇惯孩子,大是大非问题上,她绝对不会姑息。小姐就是小姐,完美至极。
逑儿泪眼婆娑,一方面是反思自己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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