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娇的心里没来由地突突乱跳,她还是强自镇定,抬手为香兰擦拭泪水,“傻丫头,你对我如何,我难道不知道吗。谁对不起我,你香兰也不会对不起我。”
凤娇的手指轻轻地拂拭过香兰的脸颊,“小姐,小姐,”香兰抓住凤娇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包括张兴。小姐,知人知面不知心,即便是枕边之人,你也要防备一二。”香兰泪眼婆娑地看着凤娇。
她可怜的小姐,这么善良这么美丽,怎么就摊上薛尚这样的渣男。凤娇的身子轻微地颤抖,“香兰,你是说薛尚,薛尚他做了什么?”
凤娇的声音在颤抖,她眼神迷茫。还用求证吗,她不是已经在自欺欺人了吗?从年后,薛商一直留宿军营,偶尔的回家,两人不是背对背吗?
她在黑夜里,有多少次睁大眼睛,望着化不开的黑暗,她在求证,求证一个她无法面对的事实。她的夫君正和她同床异梦。
凤娇的身子晃了几晃,一阵晕眩,软软地往地上倒去。“小姐,小姐,你别吓唬我,小姐。”香兰抱住凤娇,她跪下去,垫在凤娇身下。
侍女慌忙往外面跑去,小姐昏倒了,有人去通知主母,有人去请郎中。薛府乱做一团。
“夫人,夫人,小姐,小姐她昏过去。”侍女慌慌张张地跑来汇报。夫人正在用早膳,手里的饭碗啪叽摔到地上,碎了。
“快,请郎中了没有。”夫人起身要去看望女儿,侍女跪在地上捡拾碎瓷片。夫人看都不看脚下,不顾地上的碎瓷片,从上面踏过去。
“夫人,你的脚出血了。”侍女惊呼道,抬起夫人的脚,鞋子上扎进去一片锋利的瓷片。夫人顾不上被划伤的脚,在侍女的搀扶下来到薛府。
郎中已经先一步到了,他坐在椅子上给凤娇诊脉,夫人颤巍巍地进来,儿一声,肉一声地叫。
“我女儿怎么样?她要不要紧,好端端地怎么就昏倒了?”夫人环顾屋内的众人,香兰站在床边,脑袋垂在胸前。
完了,完了,这事情闹大了。怎么办,怎么办,我夫君也完蛋了。我就不应该来,小姐受到的打击太大,会不会一病不起。香兰垂首,不敢看夫人。
香兰的举动令夫人心生疑惑,“怎么回事,说,快说,你们服侍小姐,就是这么服侍的吗?看小姐善良好说话,就不好好用心服侍,是不是?”
众人不愿意替香兰背黑锅,都把怨恨的怒光投射到香兰身上。“奴婢也不知道,香兰和小姐说了几句话,小姐她就昏过去了。”
郎中提笔开药方,夫人赶紧转向郎中,“我女儿不要紧吧,她不会是有喜了吧?”夫人这脑回路真是清奇,姑爷都不见人影,哪里来的喜事,只怕是闹心事情。
侍女跪了一地,拿眼睛瞪视香兰。你捅破的烂摊子,你来收拾场面。
郎中叹气,富贵人家的小姐,怎么还有烦恼的事情。“夫人,小姐无甚大碍,就是亏气亏血,睡眠不足,心事太重,情绪波动太大。”
没啥大碍,至少不是性命攸关,夫人的心放下来一些。情绪波动太大,香兰这个小妮子和小姐说了什么胡话,让小姐情绪波动大。
夫人两道眼风像是两道利剑,劈向香兰,“香兰,跟小姐说了什么,从实招来。”
香兰膝盖发软,噗通跪下了。凤娇悠悠醒转过来,她支撑着身子要起来,“娘,你怎么来了?”
夫人换上和蔼的面孔,“娘来看看你。”
凤娇给香兰使眼色,夫人眼风一扫,香兰缩脖子,低下头,“带香兰出去。”夫人吩咐侍女。
“娘,娘。”凤娇拽娘的袖子,夫人推开她的手,“凤娇,娘出去一下啊。你们给我仔细地照顾小姐,不许偷懒。”
夫人到外间,香兰泪流满面,都是她,现在里外不是人,害了小姐,惊动夫人,怎么办。
香兰泪眼婆娑小心地看向夫人。夫人厉声道;“香兰,说。”
香兰抖抖索索地说;“奴婢,奴婢只是提醒小姐,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说道这里,香兰抬手打了自己一个巴掌,节度使也是男人,这不连带节度使都骂了。
夫人声音又高了一分,“挑重点说。”薛尚你个王八蛋,绝对和你脱不了干系。
香兰缩脖子,悲悲戚戚地说:“小姐,小姐说姑爷在军营。”
“他不在军营,你知道他在哪里?”
香兰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香兰接下来的话语顺流多了。
“夫人,奴婢家的张兴从军营回来,他说薛尚不在军营,而小姐告诉奴婢,薛尚一直在军营留宿。因为这个奴婢猜测薛尚会不会有问题,奴婢想要提醒小姐要有防人之心。夫人,小姐带奴婢情同姐妹,奴婢只是不想如果别人有了二心,小姐受到蒙骗。奴婢的话语伤害到小姐,请夫人责罚奴婢。”
夫人听了香兰的陈诉,一时间也是气血上涌,不能倒下不能倒下。郎中还没走,香兰抬头,夫人的脸色面白如同纸张,“郎中,郎中,”侍女赶紧去叫郎中。
凤娇听着母亲在外间和香兰的对话,心如刀绞,都是自己,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令家人鸡犬不宁。也许自己该和薛尚分开。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欠,放开他吧。
凤娇打定主意,等薛尚再回来,她要和薛尚和离,这样的日子还有必要过下去吗?
郎中跑到外间,给夫人把脉,“夫人,你也要稳定情绪,她的身体不像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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