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的幕布上,悬挂一幅手书,字迹遒劲有力,《无名歌》天下沸腾积年岁,米到千钱人失计。附郭种得二顷田,磨折不充十一税。舞女庭前厌酒肉,不知百姓饿眠宿。君不见城空墙框,将军只是栽花竹。君看城外仞惶处,打赌断芋花如柳絮。海燕衔泥欲做巢,空堂无人却飞去。
柳叶欣赏手书,张仪潮自谦道:“这是我少年时候,偶然听得一首歌谣,有感于它,于是手书之后挂在书房,激励自己。”
张仪潮起身邀请他们:“我们出去转一转,一会吃早饭。”
柳叶三人正有此意,想要看看张仪潮手下兵勇状况。于是欣然跟随,几人步出营帐。
顺着陡峭的山路往上攀登。四周的景色还是不甚明朗,天空乌云密布,山雨欲来的前奏。袅袅的梵音敲响,在山林间回荡。
柳叶诧异道:“难道这里还有寺庙不成?”
张仪潮负手走在前面,山路狭窄陡峭,无法并行。正因为山路陡峭,所以才易守难攻。
“吐蕃地区的民众笃信佛教,我们大唐人民也笃信佛教。这里不乏有教义的高僧。佛教对于统一人们的共识甚有帮助。”
柳叶:“难怪,这里有高僧度化民众,也是好事一桩。”
张仪潮抬头遥望山顶,山顶云雾缭绕,“有时候精神信仰也是利器,可以杀敌,可以支撑人们在困境中坚持下去。因为有信仰,所以会增加勇气。”
柳叶四处查看,没发现有可以用来耕作之处,山林间可以看到牛羊牲畜倒是。梵音袅袅越来越近。
山坡上一片相对平坦的空地上,一间茅草屋,有人群在茅草屋周围聚集,张仪潮率先走过去。
几人站在外围,人群跪坐在地上,中间是几位身穿袈裟的佛门弟子。他们坐在蒲团上手敲木鱼,梵音袅袅几人静下心来聆听。
梵音停止,周围的人群向几位僧人顶礼膜拜,依次离去。这些人中有老人,青壮年,还有孩童。虔诚之心溢于言表。
一位五官周正双耳垂肩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僧人,起身双手合十,和张仪潮打招呼。
张仪潮俯身还礼,“大师,这三位是皇城来的义士,叶公子,霜公子,遥公子。”
张仪潮恭谨地看向大师,对三人介绍;“洪辩大师是吐蕃官方封号的大师,知释门都法律兼摄行教授。但大师远怀故国,愿被皇风,毅然以身犯险,救民众与水火之中。”
大师还礼:“善哉,善哉。”
柳叶叉手施礼:“我佛慈悲,度化民众出离人间苦难。功德一件。”
张仪潮提议说:“诸位,我们去吃早饭。大师随同我们一块。”
洪辩大师随同几人一块来到山坡上一座石头垒砌的城堡,城堡里面有不少住户,此时都开始生火煮饭。张仪潮信步走到一户人家里面。
这家是十口之家,兄弟两个各自成家,两位女主人出去挤牦牛奶,要做酥油茶。兄弟两在院子里教导孩子们演习武艺。
“少主,您来了。”哥两过来迎接一行人,孩子们跑过来围住他们。
“少主,我们起早练功了,和爹爹一起练功。”
“大师,我们吃过饭,要去大师那里学字。”
孩子们七嘴八舌地汇报他们的业绩,他们毫不客气地将柳叶三人推到一边去,自己围在他们身边。
“去去去,你门小孩子一边去。我们大人说话,你们少插嘴。”两位父亲驱赶孩子们。
看来张仪潮和大师在民众中广受欢迎。张仪潮勉励几位愣头青,“你们好好练习武功,好好读书识字,守护凉州倚靠你们。”
孩子们得到张仪潮的勉励,心满意足地继续用功。两位女主人提着大木桶回来,里面是牦牛奶。她们见到家里有客人来了。
低眉垂眼地打个招呼,就在院中搭建的简易炉灶上烧火煮牦牛奶。人们席地而坐,在山林里面早晚温差很大,这时候太阳还没有升起。
地上有凉气往上涌,女主人取出皮毛垫子,分给每个人。大师面前放置一大碗牦牛奶,碗里是糌粑。其他人则是牦牛奶和牦牛肉干。
牦牛肉干牙口不好都咬不动,好在柳叶三人的牙口不错。早饭没有米饭或是面饼之类的食材。
张仪潮揪住牦牛干,用力撕扯肉干,就着牦牛奶下肚。“这里粮食不足,山上耕种,粮食产量低,而且可用于拱地的区域不多。所以多数是以牲畜充饥。”
条件太艰苦了,孩子们都是身穿兽皮缝制的衣服,包括张仪潮的衣服都是兽皮缝制,温饱都是问题。大师的袈裟虽然补丁不少,毕竟还没有兽皮加身。
柳叶问出心里的疑惑:“少主,怎么这些年一直是被动防御吗?”
一直占山为王,被动防御,即便是多少年之后,也不过是个山大王。这样下去也不是长远之计。
张仪潮反问;“不然呢,不然我们主动出击,有去无回怎么办?我们主动出击去攻打城池,去找敌人的部队攻击,实力不允许。你看看我们的装备,兵器铠甲都不够用,缺衣服少粮食,最重要的是兵器太少,棍棒、弓箭之类防御还勉强,进攻的话就要吃亏。”
也是,这些现实难题怎么解决。天时地利人和,现在他们占据的只是人和,汉人比较抱团,民心所向。
首领在夫妻两的护送下要返回自己的部落,半路上首领睡醒了。他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他们几个人呢?”
夫妻两个对于首领级别的人物本能地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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