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话原本不太会有人相信的,只当是宁殷被宁一平的提议以及追问给逼得急了些,情急之下才口不择言地随便乱说了一通理由。
现在袁家千金被宁殷点明指出来作证,而且她也点头默认了宁殷所说的都是实情,这可把许笛给吓傻了,一时间就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边上的宁一平的反应,倒没有许笛的反应这么地大,很可能是因为女人常常都容易反应过激的原因,反正他看起来还是挺冷静的,眉眼间也丝毫看不见一丝慌乱。
尽管宁一平看起来还是冷静的,但是他也没有马上对宁殷的这种行为作出评价,他现在就只是静静地看着宁殷,仿佛在等宁殷进一步的解释,同时又像是在还许笛一些回神的时间。
只因为许笛现在整个人都已经呆楞住了,两眼空洞地大张着,像是在遥望着什么地方,可是,她的目光既没有落在宁殷的身上,也没有落在帮宁殷作证人的袁家千金的身上,一径渺渺茫茫,不知道究竟飘向了何处。
宁一平想来也是个多情的君子,才会在这种本应该被气晕的时刻里面,还不忘要体贴地去为许笛着想,如此情深义重,也难怪他不愿意把袁家千金纳入自己的后宫当中去了。
过了片刻以后,经过宁一平刚刚一番静悄悄的观察,发现许笛似乎已经有些回神的趋势之际,他便故意轻咳了一声,很及时地帮忙许笛将其那不知已经游荡到了何方的神魂,又给拉了回来。
这之后,宁一平才又侧过头去看了看袁家千金的反应,他觉得袁家千金看起来还是蛮冷静的,就跟他自己一样地冷静,这可不太符合袁家此时的心境,因为袁家千金本来就是被许笛相中了,以后要入主东宫作妃宫的唯一人选。
现下宁殷不经过报备,又不与宁一平或者是许笛二人商量,私下底就自己在民间娶了亲,这么一来的话,岂不是就是那位民间女子抢夺了原本应该属于袁家千金的东宫妃宫之位么!
被人家抢了东西,而且还是事关自己的身份与地位的极其重要的东西,袁家理应要表现出愤怒与不满才对。
假如袁家千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与地位,在宁一平与许笛等人面前,其实还是十分地低下,所以不敢太将自己内心的愤怒之情当众表达出来的话,那么,她至少应该要看起来很哀怨,很让人同情才是,怎么可能会像现在这样冷静地就像这事根本就与自己无关似地呢?
更何况,袁家千金可从来不知道什么就做“自知之明”,她在宁一平和许笛的面前,那般地大胆与放松,简直比皇宫里面的皇子公主们还要大胆放松一些。
要是袁家千金真的有自知之明的话,岂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与地位,在宁一平与许笛这些极品人上人的面前,根本就跟一只蚂蚁一般地渺小。
宁一平与许笛之所以对袁家千金有如此厚待,又如此纵容,大部分应该是由于袁家千金的父亲袁大人的关系,还有一部分原因,也是由于他们本人的个性与性格的原因。
回归正题,话说宁一平眼瞅着袁家千金如此地冷静,心中免不了好奇,以为袁家千金不甚在意宁殷私自在民间娶亲的事情,于是就轻声问了问袁家千金的想法,想看看袁家千金是否真的不在意这件事情。
当然,宁一平并没有直来直往地去问袁家千金的内心的真实想法,那样去问一个姑娘家对于这种婚姻大事的看法,未免有些太过于咄咄逼人了一点儿,那可不是宁一平的作风。
“莲茜,依你之见,这事可是还有其它可以缓和的途径么?”宁一平是这么问的,字面上是在问袁家千金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宁殷私自在民间娶亲的情况,能够变得不那么地有影响力;实际上,这话还是在问袁家千金对此究竟持有什么样的意见,不管是好的还是差的,只要袁家千金知道该怎么说话,就可以直接把心里面的想法说出来。
只不过,宁一平的这一番体贴,还真是可惜了。
那是因为袁家千金根本就没有把宁殷与黎雀儿的婚事放在眼里,她认为:“殿下在民间所作的那些事情,充其量就只是玩玩罢了,哪有可能当得了真呢。陛下、娘娘,二位可千万不要为这件事情去较真,殿下他不只是娶了那民间的女子,且还是以入赘的方式。”
袁家千金说到这里,忽然就停下来笑了笑,好像她现在在讲的并不是宁殷与黎雀儿两个人之间的婚事,而是在讲什么极其搞笑的笑话一般。
笑完之后,袁家千金又继续讲出自己不怎么把宁殷与黎雀儿的婚事当作一回事的理由,“殿下的身份与地位,那可是何等的高贵啊,怎么可能会愿意入赘别人家里去呢?这很显然,只是殿下觉得好玩,所以想要试一试看看到底入赘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罢了,其实并不是认真的。”
袁家千金这一通长篇大论,初初听起来似乎还是蛮有一些道理的,至少它可以安慰一下人心嘛。
于是,许笛的眼睛马上就变得明亮了一点儿,可以看得出来,这一回,她可算是彻底地回过神来了,不止是回神,她还立即接住袁家千金的话头往下说了起来,都是在问宁殷的心意。
对于许笛的急切求证,宁殷见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他依旧还是那么地敷衍,就跟之前回答宁一平的问题的时候一样,只是有可能对于许笛,他其实还是比较温柔一点儿的,就开口稍微说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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