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走她,仰望着她远去的方向,直到脖子发酸。
隔壁班有个女生向他表白,女生约他去操场散步,两人一直围着操场走啊走不知道走了多少圈。
女生和他说了很多话,他大多没有听进去,最后女生问他要不要在一起。
他心里是排斥的,但还是牵起了她的手。
他为自己断了所有的念想,慢慢只能活在他的回忆里成为过去。
以前数学老师在课上讲起了他的初恋女孩,他明明忘不了那女孩,最后却与别的女人结婚生子。
他听了觉得惋惜,为什么互相喜欢却不在一起。
现在他才理解。
年轻时候的喜欢太单薄了,抗不起人生的大风大浪,抵不过世事无常。
简一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还好吧?”
“挺好。”过去这么多年,他早就逼自己放下了。
手机响了响,是女朋友来的短信,她让他不要喝太多。
和女朋友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们很少吵架。有天,和以往一样寻常,她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娶她,他说只要你想什么时候都可以。
他们也快结婚了。
菲菲和王锦秋正式成为夫妻。
简一心中百感交集,当初一群稚嫩的少年,终是在时光静静的流失中悄然长大。
李砚安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情绪复杂。
他问她,“到现在,你还想和我离婚吗?”
她回答,“是。”
“我知道了。”
两人去一起去东京旅游,他答应她,回来就离婚。
六本木之丘的52楼的tokyocityview有360度的玻璃展望台。
她站在那微风拂过,能看见东京全景。
“简一。”他叫她,然后拿起相机说,“笑一个。”
她听话的嘴角上扬,笑容和馨。
回去的前晚,她在浴室准备脱衣洗澡。
忽然地震山摇,花洒掉落在地,头顶有沙粒掉落。
脑海中想起了a市地震的场景,她止不住的恐慌尖叫连连。
“简一过来。”李砚安加她,“快点过来。”
可她浑身发冷,脚下无力,脑袋也不会思考了,跟本就不知道躲。
头顶的天花板摇摇欲坠,在它掉下来之时,李砚安早已将她护在身下。
巨大的重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的头下还垫着李砚安纤长的手指。
他像对婴儿般,双手温柔的托着她的脑袋。
两人被夹在一堆混凝土当中,他好好的将她护在他的怀中。
刚刚似听到骨骼断裂的声音,简一抬眼看他,目光所触,尽是大片大片殷红的血。
滚烫的血液滴到她的脸颊上,泪水也一样滚烫。
她哭得大声,生怕他已经死了。
“砚安哥,你别死。”
身上的男人动了动,疼痛使他面目扭曲,他还是勉强笑了笑。“我没死,你别哭了。”
简一被他保护得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
她望着她,很久很久,“砚安哥,我爱你。”
“我更爱你。”他说,“远比你想象的还爱你。”
想擦掉他眼睛上的血,动了动手结果动弹不得。
她悲戚,“如果还可以,我真想忘了你。”
他无畏,笑着安慰,“既然记忆让你痛苦,忘记是解脱,那便忘记吧。”
两人在废物下躺了很久,不知外头日夜更替多少次。
李砚安流了很多血,好像死了。
她怎么叫他,他都不醒,她就一直哭一直哭,直到没有力气,直到她也失去意识。
再次醒来,她又失去了部分记忆。
很多事情,她都想不起来,她记得阿若,只是记不得她家半年前搬走的领居是谁。
记不得她结过婚,记不得她的新郎长什么样,记不得她有一个爱了很多年的竹马。记不得别人常和她提起的李砚安长什么模样。
年底,她又去了一趟拉萨。
阿若的骨灰洒向了拉萨的每一个角落,她要想她,只能通过回忆。
她躺在格桑花田了,抬手想去抓些什么,却什么也没抓到。
她闭上眼,全是阿若的影子。
“阿若,别在跑来我的梦里了,我们已经很久没见啦。”
阿若时常跑来简一的梦里和她说话,老让她觉着,阿若就在她的身边,阿若依然活着。
这趟拉萨旅行,她也去了布达拉宫。
“简一。”低沉的男声自身后唤她。
简一站在高处回首,白衣黑裤剑眉星目的男人莞尔一笑。
“我认识你吗?”简一迷惑,却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是你砚安哥哥。”
“会是你?”
她听人说起,李砚安,是她的竹马,是半年前从她家旁边搬走的领居,是她遗忘了两次,喜欢了很多年的人。
她,曾是李砚安的妻。
她脚下的云梯,伸向布达拉宫的最高处。
八年前,她曾在这里许过愿。有人告诉她,只要内心虔诚,布达拉宫就会让那个和你缘分未尽的人和你再次相遇。
她曾经虔诚许下的愿望,终是在八年后的今天得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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