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岩对历史人物感兴趣。他们一家一家逛着名人故居,纪晓岚、齐白石、茅盾、程砚秋、蔡元培……这天下午,逛到鲁迅故居,在院子里看着那两棵著名的丁香树,于岩问:“o
,怎么哈佛大学费正清研究所对他的研究不多?”
“这个问题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写个博士论文都绰绰有余。西方人很难理解中国人对鲁迅的特别的情感。热爱他的人把他看作精神的父亲,是黑暗中的火把。很多人专门用‘先生’这俩字来尊称他。憎恨他的人抨击他恶毒扭曲,只会破坏,没有建设性,容易被专制利用。从西方的眼光来看,胡适思想源流来自西方,容易理解,能够定位。他是西方思想改变中国的象征。但鲁迅很难,不管怎么给他贴标签都不合适。他是西方思想改变不了中国的象征。如果没有亲身经历过中国社会独有的……黑暗中的恐惧,是没法真正懂得鲁迅的。”
“那你懂得他吗?”于岩捕捉到了秦方远的小小停顿,问道。一瞬间,她似乎看到秦方远眼睛里掠过一片阴影,再阳光的面容也遮掩不住。
“套用西方的一句话,一个中国人,30岁前不拥抱胡适,那是没有理想;40岁后不懂得鲁迅,那是没有脑子。不过,我真的希望,在我们40岁后,已经不再需要懂得鲁迅了。”秦方远以前所未有的真诚说道。
于岩听得似懂非懂,只是出神地看着秦方远沉浸的样子。秦方远微微一笑,对她讲起鲁迅的故事。鲁迅从北京跑到厦门,不到一年,又从厦门赶到广州,执手学生许广平。虽然当时师生恋遭遇嘘声一片,他们置若罔闻,终成眷属。他慨叹:高山流水醉,琴瑟知音惜……
于岩接话: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转角遇到爱……他们相视一笑。于岩热烈地说:“你刚才的神情让我着迷。”
秦方远笑着回应:“只有你才能点燃我。”
两人已走出鲁迅故居,推着自行车,在阜成门的胡同里随意晃悠。于岩顺势把自行车往秦方远车上一靠,右手绕过秦方远的头,踮起脚尖,在他的额头来了一个吻:“我们爬山去。”
这句话让秦方远怦然心动,yù_wàng瞬间膨胀。
说完那句话,于岩跳上单车,自行往前骑去。秦方远在身后紧追,大喊:“你那不是香山的方向。”
“我家里也有一座山。”一连串清脆如风铃的笑声飘散在空气中。
深夜里,纠缠与燃烧过后,倦累和迷醉袭来,于岩抱着枕头沉沉睡去。秦方远没有睡意,轻轻抚摸着于岩**光滑的背。卧室窗帘没有拉上,夜光映进来,像是把两人浸泡在牛奶里,又泛着隐约迷离的霓光,带有些超现实主义的味道。
她的身体灼热,纯粹,有活力,更能让人品尝到相爱相悦的美妙。和乔梅,虽然也激烈,但现在回想,更多似乎来自生理性的冲动力量。他们之间所有事情,即便是人类最本能的欢愉,也承负着无形的责任和因果。
一想到乔梅,秦方远心里咯噔了一下,适才的轻松忘我瞬间消失,烦躁和压抑涌了上来。
于岩似乎感受到了,迷迷糊糊“嘤”的一声,转身抱住他,趴在他的胸脯上,继续睡去。
秦方远摸着她的头发,心里愈发感到对自己的厌烦。他知道不应该,可就是不由自主的。平时他想不起半分乔梅,可每次和于岩欢好之后,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她。和于岩越是如鱼得水爱意绵绵,乔梅的脸庞就越严厉的出现在面前,似乎在提醒他,过于美好的愉悦是对过去的背叛,是一种罪恶。
项目融资陷入了僵局,虽然之前也想到了各种困难,现在的困境仍然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
这天晚上,回到宿舍,秦方远又打开msn,乔梅的头像仍旧是暗的,秦方远心里又空荡荡的慌着。msn上再也看不到乔梅闪亮,难道换邮箱了?
想起她在机场咬着自己嘴唇时脸上那股恶狠狠的劲,秦方远就心里发紧。
msn上,一个熟悉的名字亮了,李守宇,不就是那个台湾的哥们儿吗?
秦方远立即上去打了个招呼。
楚风萧萧:hi,哥们儿,好久不见!
我在台湾:hi,方远兄,见你一面不容易啊!
楚风萧萧:呵呵,是啊,我回国了。
我在台湾:祝贺!我早就知道了,乔梅告诉我的。
楚风萧萧:乔梅?你什么时候见过她?
我在台湾:你回国不久吧。我们在msn上聊天,说你回国了,好像比较忧伤。
楚风萧萧:唉,一言难尽。
我在台湾:你回中国做什么职业?
楚风萧萧:在一家企业负责融资和投资。
我在台湾:投资公司吗?
楚风萧萧:实体公司,我们从基金里融钱。
我在台湾:你这是华丽转身啊。我记得,你是为数不多的留在华尔街摩根士丹利的,我们那么羡慕!
楚风萧萧:哪里啊!
我在台湾:对了,我们另
喜欢对赌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