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两天就结束了,秦方远和于岩赶过来的时候恰好是会议的最后一天。第二天,乔克告诉于岩,听说附近有个小镇叫潭门,当地的渔民从海里打捞了很多古董,想去看看,有合适的顺便也买一些。
于岩对秦方远说:“他也是美国人,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秦方远略为思索,说:“这符合当前的消费潮流和资本逐利性。当前不要说全球了,仅是中国就已经出现了艺术品泡沫,清朝康熙皇帝的一个猴首就能拍卖个几千万。不是说地球是平的吗?什么样的信息他们嗅不到啊!”
“那里究竟有什么?”
“我听说那里有明清的瓷器。古代中国的国际贸易主要是水运,这里是出海口,水高浪大,不排除有货船沉没的情况,这样就存在渔民不时打捞出一些瓷器的可能性。”
“呵呵,你知道得真多。”
秦方远有些得意:“咳,这算啥呀。其实我告诉你,来博鳌之前,我上网查了当地的资料,看到有这方面的介绍。1996年,西沙华光礁1号沉船遗址被潭门镇渔民发现后,‘西沙海域有古董’的消息不胫而走,水下爆破、手工挖掘、潜水探摸……人们大肆非法开采西沙水下文物,潭门港一度被**批评为水下文物的交易黑市。”
“那买卖是非法的吧?”
“是啊,我也不知道乔克怎么想到搞这个?去看看是可以的,但是买卖肯定不行。”
秦方远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我有个好哥们儿翁大宝,当年是北大历史系毕业的。他在海口,也是海南当地人,我把他叫过来吧,约好时间一起过去。”
第二天下午1点多钟,翁大宝坐城铁赶到琼海,然后打车赶到酒店。翁大宝说,自己在海口的一所中学教书,穷教书匠,买不起车啊,一脸自嘲。
他们决定去潭门镇看看。
于岩跑到酒店门口跟候着的私人出租车司机谈价钱,那司机一看是个头高挑、气质高雅的女孩,开口就是来往500元。于岩就跑过来跟秦方远说这事儿,催着一起走。
才半个小时的路程就要500元?这是天价!秦方远不干,跑过来跟司机砍价。司机也不是本地人,是安徽省安庆人,一听秦方远的口音,第一句话就说,你是湖北的吧?
秦方远比较吃惊:哦?竟然能一下子听出我的口音?了不得。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人该不会也是湖北的吧?司机说,他是安徽安庆人,紧挨着鄂东,口音相近嘛。行了,一看你这位先生就是一个精打细算的人,来回收258元吧,总不能收250吧?这个你知道的嘛。
秦方远一听这个250,就笑了,砍回了一半,差不多得了,就敲定了。
从博鳌亚洲论坛酒店到潭门镇大概30分钟。刚下了一场雨,空气清新,两边的热带树林绿葱葱的,天空的白云自行组合成各种图案,因此路上并不枯燥。
司机知道几家卖海捞瓷器的商家,进了潭门镇,他把秦方远一行带到一个小门面店,卖海螺、贝壳、黄花梨木等东西。店家自然见多识广,做生意久了,很容易辨别出谁是真主顾,谁是假主顾。他们一眼就看出秦方远一行是货真价实的买主,尤其是中间那个瘦高个儿的老外。
翁大宝上去寒暄几句,对方知道了来意,直接带着从后门进了小院,然后右拐进了一个大房间,大概150平方米,摆满了花纹瓷碗、陶罐和青花瓷,样子比较旧,有的已经有缺口。他们进去后随即关上门,还派了一个人在门口放哨。店家主谈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高颧骨,眼睛深邃,眼珠滴溜溜地经常从他们身上滑过。他神秘地说,这是他们从渔民手里收购过来的,现在**不让卖,只有熟人带来的客人才敢放进来。
于岩左看右看,说:“看起来不错,是明清的吗?”
店家说:“当然是明清的了,现在越来越少了,**管得紧。物以稀为贵嘛,你们大老板当然懂啦。”
乔克基本上一言不发,也许是语言不通的原因吧。他拿起一个青花瓷,店家报价12万元,一个梳妆台镜面要价10万元,即使一只毫不起眼的小花碗——秦方远小时候在农村吃饭不知道不小心砸过几个的那种也要价5000元。在店家一个一个报价时,秦方远快速默算出来,这地上的东西总要价超过130万元。秦方远当然知道此碗非彼碗,此花瓶非彼花瓶,古董嘛,沉睡大海几百年,时间就是价值。
于岩拿着计算器一顿噼里啪啦也计算出来了。翁大宝第一个操着海南话说:“我们是熟人介绍过来的哦,价格要厚道,欺骗只能是一时不会一世。你看电视了吗?三亚海鲜馆漫天要价欺骗顾客,一个酒店被罚了50万,顾客减少很多,短视行为后患无穷啊!”
“从一进来就知道你是本地人,俺们老乡嘛,哪敢欺骗啊?做这种生意的,我不敢保证我们镇上所有人都百分之百地卖正品,也有一些人造假,这些手段你也是知道的嘛;但是我敢保证我们这里的产品,一件就是一件,每一件都是正品,我们敢拿去鉴定。你看,这是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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