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远一听,就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我们去找张总吧。”
“行。”
他们敲门进去,说明来意,赵宇把对方盖着律师事务所章的律师函递交给张家红。张家红瞄了几眼,顺手就丢在空中,那页纸飘了几下,然后急转直下,落在秦方远跟前。
张家红轻蔑地冷笑:“跟我谈法律?开什么玩笑?!在这块地儿跟我讲法律,让他们回家跟他们家里人讲去!一句话,置之不理,该干吗干吗!”
赵宇刚要开口解释,立即被张家红一个眼神制止住。
赵宇侧头看看秦方远,秦方远示意出去。
2.跳槽高管有反骨
然而,挖墙脚这件事情开始发酵。律师函发过来的第三天,秦方远接到钱丰的电话,钱丰劈头一句:“你们就放过忘不了传媒吧,汤姆那帮人挖不得。”
秦方远很吃惊:“此话怎讲?你怎么掺和这事啊,这不是两家企业的事情吗?”
“咳,忘不了传媒这波融资就是我们基金投资的,我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你说,我投资的企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我能袖手旁观吗?”钱丰说,“你们挖汤姆挖得不是时候,我们打算明年就上美国ipo,这一巨大震动让我们怎么向资本市场讲故事?你想想,一个说起来有着巨大前景的公司,coo在上市前跑了,这怎么解释?”
秦方远当然理解这种窘局。
钱丰说:“还有件事情我不得不告诉你,知道忘不了传媒的老板是谁吗?胡晓磊的老公!你说,这事儿怎么这么别扭啊!”
听到“胡晓磊”三个字,秦方远心里“咯噔”一下,脑海里浮现出那双哀怨的眼睛,那年他在一只脚迈过机场安检线的瞬间发现的躲闪不及、爱恨交织的眼睛。这对纠结的恋人,就这样从此陌路,一个在美国,一个留在国内。
那个瞬间是秦方远心中永远的痛。同样是两个无辜的女孩子,出国时丢掉了一个,回国时又丢掉了另一个。人生,就是这样永远背负着愧疚前行。
回国后,秦方远通过同学找到了胡晓磊的电话号码,第一次拨通后,他一自报家门,对方就掐掉了电话。此后数次,要么掐掉,要么长期通着不接。
钱丰说:“趁现在还可以挽回局面,能否和忘不了传媒的老板一起吃饭聊聊?”
秦方远停顿了一会儿,说:“行吧。”
钱丰约在方庄桥西南的飘香逸品茶楼,茶楼老板是温州人,提供茶饮,也提供温州餐饭,以清淡为主。钱丰说:“忘不了传媒的老板周易财现在注重养生,不喜欢吃高盐高油食物,他还建议我们提前步入养生大军。”
秦方远知道钱丰的意思,就是说约的这个地方是符合周易财的需求的。秦方远对这些细节其实一点儿都不在意,在意的是和谁聚餐,谈什么事。
周易财提前一刻钟进了包间,钱丰在楼下等着秦方远过来,然后一起上楼。
周易财四十多岁,微秃,前额几乎谢完了,肥胖。在秦方远的印象中,海南人由于饮食习惯的原因,胖子的比例远逊于北方,也许周易财是个例外。
秦方远看着他,心里比较别扭,不是因为这次事件,而是因为他是初恋女友的老公。也许这个老男人不知道,但尴尬的是,秦方远知道。
周易财点的菜以海鲜和素食为主,他挺亲和地表示歉意:“两位年轻人,我擅自做主了,如果你们有不满意的就加菜。秦总是钱总的同学,也是我太太的同学,那就是一家人了,别客气。”
秦方远当然不会客气。他也没有心思和眼前的这个商人,准确地说前女友的老公进行东拉西扯的寒暄,他主动挑起这次谈话的主题,单刀直入地说:“汤姆这个人,不是在你那里做coo吗?这是非常关键的岗位,怎么轻易就让他放弃呢?”
周易财后仰式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枚颇有厚度的钻石戒指戴在右手食指上。许多年前,同学们喜欢讨论戒指的意义,一般认为,戴金戒指者比较重视利益,往往有精明的生意头脑;戴翡翠玉石者注重品位和素质,处事严谨;而戴在食指上,则意味着性格较偏激倔强。周易财听到秦方远如此问,立即坐直了身子。他原本打算曲里拐弯地聊,这是多年来形成的商业习惯,想谈的事情不专门谈,而是旁敲侧击,曲里拐弯,既达到目的,又不伤和气,甚至说不影响气氛,这是中国式传统商人的风格。他没有料到秦方远直来直去,从心里来讲,他还是蛮喜欢这种风格的。
周易财也坦诚相告:“对于高总——哦,对,你们都叫他汤姆——这个人,不是他放弃我们,而是我们放弃他,这有本质的区别。”
哦?秦方远表现得很奇怪:“你们主动放弃,那不应该可惜啊,更不应该如此大动干戈的啊!”他转头看了钱丰一眼。
钱丰说:“从我们的角度讲,我们当然不乐意投资的企业刚进去不久就发生高层变动,即使变,也得适应一段时间再变;何况,涉及coo这样关键的岗位,和cfo(首席财务官)一样敏感。但是,周总跟我们解释后,我们就不再反对了。”
“我们非常愤怒的是,汤姆走就走了,竟然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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