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汉渔夫上下打量着邹充,忍不住啧啧称奇,道:“你这身行头可有点稀罕,快给说说,咋搞成这样的。”
邹充拿起披肩的散发瞅了一眼,道:“我被困在一座荒岛上好多年了,上边又没衣服又没镜子,自然就成了这样。”
老汉“嚯”了一声,续问道:“那你又是怎么被困在海上荒岛的?”
邹充终于见到生人,心中只是欢喜,当下也不隐瞒,便将自己当年如何在船上落水,如何飘落到了荒岛,又是如何遇上了云共工并跟其相处,几年的经历都给粗粗说来,只是涉及云共工为何也在荒岛上,他嫌当中详情复杂,难费口舌,便只说了其是被人所害而流落到了荒岛,关于当年隐情之事却是只字不提。
这一番话说完,只把两名渔夫听得是惊叹连连,咂舌不已,谁又能想到在茫茫海上,还有人能这般过活,端的奇妙无比。
老汉见邹充岁数不大,不免有些疼惜,唏嘘道:“你这娃儿真是多灾的,我们一路出海都没遇上风暴,估摸着那风是拐弯了,也好在让我们给撞上了你,不然这不知东南西北的,你又不知会到漂哪去了。”
那哨牙渔夫附和道:“可不是,真要说起来,你这条命得算是我们给救的了。”
邹充也觉得有理,点头道:“小子这条命是被两位伯伯给救的,心中自然感激的很,只是可惜现在身上一干二净,也不知该怎么做,才能报答恩情。”
老汉听罢笑道:“你这一声伯伯他给叫大了,老汉姓石,岸上的人都叫我石老头,你要不嫌我占你便宜,就叫我石老爷子。”又指向一旁的哨牙渔夫道:“他叫敖亮,瞧着是显老了点,却是连媳妇也没讨上的鳏夫,你叫他一声亮叔便好,至于报答的话就别再说了,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
那敖亮且急道:“诶,他没东西给咱们,可以帮着干活啊,我们大老远出来捕鱼,现在还一网都还没撒呢,可不能白白救了他。”
邹充心底忽而觉得这个亮叔有些不讨喜,但也说不上个所以然,便附和道:“可以的,有什么活给我说就是了,我肯定给办好。”
石老头对敖亮颇感无奈,也不理他,转而朝邹充道:“你现下也不用急了,我们一会儿捕些海货,便转回岸上去,到时候你就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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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三人在海上一番兜转,过不多时,石老头便将渔船停在了一块海域,招呼着敖亮来放网拦鱼,邹充见了想要帮忙,只是他从未使过渔网,也不知如何搭手,到最后也只能无奈站在一旁干看着。
待渔网放完,又拖着在海上航了一个时辰,石老头和敖亮两人才将渔网拉起;海中水族繁多,两人拽着渔网一阵使劲才能缓缓拉动,只见网上挂着众多的花鱼海蟹,甚为丰盛。
邹充瞧着收网简单,便上前去搭手;他身强体壮,真气充盈,一拽之下轻松就有百斤之力,石老头陡觉轻松,不禁诧异道:“好小子,原来你这么大力气啊。”
邹充本要说话,敖亮却打岔道:“有这身好力气,就该多帮我们干活,也不枉我们救了你。”邹充如此一听,便笑了笑,不再搭话,只是默默的拉扯着渔网。
渔网收了近半,船板上就已经堆了不少的海货,石老头见了心中欣喜,往常在这一带海域捕捞收获也是不少,但都不及这次的多,使劲的又拉扯了几下;倏地,渔网好似被什么卡住了一般,怎么拽也不动,邹充见状便岔开双脚,正要再用力些,石老头忙止住道:“可别把老汉的网给扯烂了,这水下不定让礁石给拦住了,用蛮力可不行。”
邹充便道:“那我潜水下去瞧瞧。”说罢就扯下身上的皮衣,往海里扎了进去。
邹充在水中运转玄武定,顺着渔网朝下摸去,待双脚在海底站定后才细细打量,一看之下,饶是他这几年在水底见多了古怪也免不了有些惊奇,却是一个桌面大的海蚌挂在了渔网里头,而蚌壳又被礁石给卡住了,所以渔网才拖拽不动。
邹充走上前去双手抱起海蚌,便是借着水中浮力都略感沉重,这样看来,这海蚌怕不是得有三四百斤重;随后不敢怠慢,改双手托举,踩着水往上游去。
待游出了水面,那海蚌失了水中浮力顿时重量大增,邹充一个没留意,险些就脱了手;船上的石老头和敖亮初时还当他抱了块大石头上来,待游近了看清楚些,却也忍不住一阵惊呼,敖亮更是不停的碎念道:“发财了,发财了。”
当下三人合力,一番手忙脚乱过后,才将这大海蚌给推上了船板;渔船陡然加了几百斤重,吃水深了不少,石老头怕渔船被压翻,便将海蚌给移到了船尾,这才继续收着渔网,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终将一张大网完整收完,而此时的船板上已经是堆积满了海中鱼获。
只是石老头和敖亮却并不理会众多的鱼蟹,转而跑到船尾去围着那个大蚌,这里敲敲,那里敲敲,双眼热切的看个不停,邹充瞧着不解,便问道:“石老爷子,这海蚌不过是大了些,虽然罕见,但也不咋好吃,你们为何这般看着它?”
石老头嘿笑道:“亏得你这些年还算是个海上讨活的人,这个都不晓得,世间蚌类大多有产珍珠,眼前的这个海蚌那么大,里头肯定有不少的好珠子,谁会去管它好不好吃啊。”
邹充在荒岛上几年过活,虽然吃过不少贝螺,但蚌类却是少见,初时虽然吃过,却嫌肉少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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