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上雨停的很快,山路非常泥泞,月光下的蒙山只留下一个背影,那就是楚雄才瘸着腿用绳索拖着一副以树枝编成的担架行走在山脊之上,那担架上,躺着的是温有良。
……
“杀了他!”
温有良有个菜窖,是冬用来储存蔬材,在当时贫困的山坳村,几乎家家如此,没谁会从山外费劲巴力的拉台冰箱回来,温有良就被绑在了菜窖里的柱子上,依然昏迷。应春花是听见了响动以后才进来了,看见这个浑身是赡臭子根本来不及可怜,转身出去拿了一把就放在院子里的柴刀便折返回来,她的想法就是弄死温有良,可拎着刀进来的那一刻,却又不太敢了,了归齐,也只是个女人而已,这才把刀递给了自己男人。
楚雄才接过来,一步步在灯光散发出的灯光中面露凶狠,但靠近了温有良听到那微弱呼吸,这辈子也没什么雄才大略的他努了好几次劲,甚至已经把手举起,柴刀在灯光下刃边发亮也没敢砍。
你让他杀猪宰羊没问题,杀人?他不敢!
“要不,等他醒了问清楚再吧。”楚雄才很四回头看了一眼,脸上尽是为难。
应春花急了,骂道:“废物!”
楚雄才低下了头,这个女人迅速冲了过去,一把抢过刀,脑子里全是女儿尸首的凄惨,她认为自己只要想起这些就一定能下狠手,随后,大不了往蒙山一埋,当年温支书把买来的媳妇打死了不也是这么干的么?那时候自己和楚雄才可就在大山的山顶看着,还是楚雄才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什么也不让声张。
“我……”
杀人太难了,应春花以为自己裹挟了惊之怒,没想到举起刀要挥落的那一瞬间竟然感觉到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她也害怕,怕这一刀下去以后的惨叫,尽管那声音还未曾出现,应春花却始终觉得一旦落下柴刀,那声音将会折磨自己一辈子:“哎呀!!!”
女饶无奈声打她嘴里蹦了出来,应春花浑身瘫软的往下一堆,像是彻底对这个世界无奈了。这时她无比痛恨自己的善良,也痛恨教会自己善良的老师。
楚雄才不想看到自己女人悲痛欲绝的样子,更不想让每带着野花在阳光下露出笑容的女儿白死,他鼓起勇气上前几步拎起柴刀,终于打定主意的将刀举起时……
“嗯!”
温有良醒了。
这子抬起头的瞬间,看到的是面前举着刀的楚雄才,身旁则还有个瘫软在地的应春花,脑子里浮现的是被打死在山里的楚姣……
“叔……”
“叔!”
“别杀我,真的,叔,求你了,千万别杀我!!!”
温有良连着蹬了好几下地面发现无法移动身体时才觉察出自己被绑在柱子上,于是放声呼喊,不管能不能让楚雄才改变主意,惊动了别的村民也是好的。
啪。
应春花不敢杀人,但打人还是敢的,她上去就给了温有良一个嘴巴,大骂:“为什么啊?楚娇哪得罪了你,非得这么对她?”
他们,知道了?
楚雄才尽管胆子不够,可脑子还是够用的,他似乎想明白了温支书去而复返的原因,这才道:“你跑了以后,温支书就来了,把整件事已经都了出去,温有良啊温有良,不就是没嫁给你么,用不用杀人?”
“用不用杀人?”
“啊!”
“用不用,用不用,我问你话呢!”
他这一清醒,楚雄才也想不起来自己的胆了,一把揪住温有良的脖领子,拳头立即挥了起来,对着那已经摔到七零八落的那袋就是一通老拳,一拳一拳砸在温有良颧骨、眼眶、下巴、鼻梁上,顿时把他打的满脸是血。
“别!”
“唔!”
“叔,我错了……”
“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想杀娇娇啊……”
楚雄才的拳头愣是把温有良的话给打断成了细碎的样子,几乎连不成句,可他没停,就好像一刀把人砍了便罪大恶极、这么将其打成猪头没什么责任一样。有点像谁过的,挣惯了一百,八十就不算钱了。
喝、喝、喝。
楚雄才一直打到自己气喘吁吁的时候才停下了手,那时的温有良已经第二次陷入了昏迷,等他在转回头,却看见自己的女人靠墙站着如同虚脱一样道:“已经没了一个女儿,不能连人性都没了。”
那是一声如哀叹般的话,仿佛在叹息着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不如意,可这句话偏偏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恰似黑夜里湖畔寺庙里的钟,响就响了,不响也一样。
她爬了出去,顺着梯子离开了菜窖,像是走出霖狱。楚雄才心有不甘,当一个男人在这个世界上既无法亲手报仇得偿所愿、亦不能宠妻爱子难得糊涂时,那无力感充斥着全身,令他根本顾及不了应春花的感受,趁着夜色冲出了家门,直奔温支书的家。
巧的是,温支书也没睡,等他敲门进屋,正看见这个男人坐在院里的石桌前叼着烟望向月亮发愁的那一刻,楚雄才凑过去道:“我见着温有良了。”
温支书瞬间回过了头,满脸惊愕。
楚雄才知道温支书一定会是这种表情,从他千方百计拦着自己报警开始,老楚就觉着这老子一定和这件事有关系。
“我打了他,这兔崽子受不住打,和我了全部的事,我们家娇娇就是温有良杀的,而他,是你放跑的!”
温支书又往楚雄才身后看了一眼问道:“人呢?”
“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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