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白婉婉得偿所愿的住在了唐阮家里,顾青葙并不想多待,催促着杜清川走,唐阮也不留她,只是走的时候将杜清川那个霁红釉的碗拿出来还给他:“上次忘了,这碗你拿回去”
杜清川看了一眼,发现她已经修了一半,苦笑着看她:“都已经这样了,修好不行吗?”
唐阮摇了摇头:“黄了的买卖就是黄了,这事儿没得商量。”
杜清川心里一凉,顾青葙一把夺过盒子:“修复专家多得是,不缺你一个,你摆什么谱?”
唐阮懒得跟这种人计较,摆摆手笑的欠揍:“顾小姐说的对,您慢走啊。”
顾青葙还要理论,杜清川却拉着人走了。
此时孙易安终于回过神来,满院抓着唐阮确认:“老板,你打算每个月给我开多少工资啊?”
唐阮被问的烦了,四处躲他,慕其琛独坐树下喝茶,看见唐阮终于忍无可忍的踹了孙易安一脚:“孙易安,你信不信老娘废了你!”
她说着四处找东西要揍这小子,白婉婉顺手递上扫帚,院中又陷入新一轮的你追我赶。
慕其琛笑的温柔,觉得唐阮又回到了青城初见时的模样:生机蓬勃,干脆利落。简单而又纯粹。
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在b市真是压抑了很久。
与此同时,他的内心也警觉起来。正如唐阮所说,杜清川他们已经调查过了他的底细。这杜家和顾家,到底要做什么?对于唐家的过去,他们又隐瞒了什么?
第二天。
白德景出现在了唐阮家门口。
唐阮还没睡醒,一时有些发楞。
“怎么,你打算让我这老头子一直在外头站着?”白德景的拐杖杵了杵地。
唐阮赶紧将人迎了进来。
这白德景嘴巴毒,看似处处都在刁难她,但唐阮却觉得哪里不对劲似得。
“您是来接婉婉的吧?”
白婉婉昨晚跟孙易安玩疯了,此刻还在梦会周公。
“嗯,想她了。”白德景敷衍的应了一句,但注意力却放在这个院子里,他拄着拐杖越过唐阮,目光长久的落在那棵银杏树上。
“一晃几十年。”他喃喃自语,目光仿佛穿透这棵树回到过去:“这棵树都这么大了。”
唐阮凑了上来:“您对这树挺熟悉啊?”
白德景转头看她,唐阮以为这老头子又要呛她,却没想他此时的语气却是忽然变得慈和:“这树可是你爷爷和你奶奶亲手种的。”
唐阮心神一动,还想再问,却不想白德景看了一眼她,立马又变了脸:“别仗着年轻就耍威风,这都什么天了还以为过夏天呢?”
这是在说她穿的少,唐阮莞尔一笑:“这不,一大早刚起来嘛。”
“过两天那个鉴赏会,到时候少不了比来比去,你这两天花点心思。”白德景忽然停了下来,转过来看了唐阮一眼。
唐阮眨眨眼睛,看来那个鉴赏会有点意思,就这两天已经三拨人来提点了,可白德景……
“跟你说话你听进去了没有?”见她不说话,白德景有些气呼呼的转过来:“这个圈子吃人不吐骨头,你个小丫头片子,最好还是别太早亮出自己的底牌了!”
唐阮:“您……”
白德景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转过身去:“谁都不要太相信了。”
他走了几步,站在院子中央审视这座房子,声音感伤而又疲惫:“你爷爷和你父亲能留下这些基业,不容易。”
“是不容易。”唐阮轻声说道。
“有什么事就找我,老头子活着一天就护你一天。”
白德景说话依旧没有好生气,小胡子一跳一跳的,但唐阮却莫名酸了鼻子。
白德景来得急走的也急,直到他带着白婉婉离开唐阮才坐下来细细品味老爷子的话。
谁都不能相信,却又说可以找他帮忙?
“老爷子哟,您不知道自相矛盾这个词吗?”唐阮小声吐槽一句,把桌子上的杯子翻来倒去。
这老头子两次见他,所作所为却让她看不清楚。
到底谁最可信呢?
唐阮将杯子立直了,肩膀一耸:“信自己!”。
时间一晃而过,鉴赏会当天,杜清川早早的就来了唐家,孙易安把人领进来的时候唐阮还顶着一头乱发吃外卖。
“你倒是不急。”杜清川轻笑一声。
唐阮鼓着腮帮子转过来,招呼他:“吃了吗,来两口?”
“不用不用。”杜清川站得远远的拒绝,眼神一亮:“你,剪头发了?”
唐阮吃饱喝足收拾狼藉,应和他:“剪了,太长了麻烦。”
她说着俏皮的眨了下眼睛:“俗话说得好,从头再来嘛。”
杜清川被她逗着了,嗤的一笑:“挺好的,干脆利落。”
唐阮将东西打包塞进垃圾袋,拍了拍手问杜清川:“你过来有事吗?”
“接你去会场。”
杜清川马上又补了一句:“车子我换了,不会晕车的。”
唐阮一愣,马上就笑了:“杜少爷,您记得可真清楚。”
“当然,唐小姐的事,我以后都会记得很清楚。”杜清川认真的说。
唐阮听他说的有些暧昧,不爽的撇撇嘴,“咱俩非亲非故的,不需要记得那么清楚。”
“谁说非亲非故了,咱们不是杜唐两家不是世交嘛,唐小姐太客气了。”杜清川依旧笑得绅士。
唐阮却从他眼里看不到一丝笑意,这个人说不定会很可怕。她不禁口气冷硬了些:“这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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