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这是您刚才找的向老师。”那学生把向阳带到,交代的很是尽责。
陈远点点头,看向阳一眼,“来了?”
“嗯。”向阳点头,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表情。
陈远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先跟着查房吧,不要紧张。“
向阳仍是点点头,她点完头就想敲自己脑仁,暗想自己这都什么傻动作。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陈远已经领着队伍往病房走。
向阳也赶快跟过去。
她刚一进门,就听见里面陈远正在问,“谁是这床的管床医师,汇报一下病人情况。”
“来了来了,陈老师,”这时从人群窜出一人,口罩带了两层。
陈远看他一眼,“怎么回事儿?”
“对不起对不起,”那人连连摆手。“感冒了,担心引起交叉感染。”
陈远回身,“这个病人什么情况?”
“老师,病人最新出来的骗子显示是个烟雾病,刚入院的时候以为是tia,有暂时性的肢体麻木感,过后缓解,现在出来的诊断是……”
他动手去翻病人床铺,很快翻出压着的片子抽出递给陈远,“老师您看看,神外的大主任说想请您过去会诊,商量一下这位患者怎么办。”
“嗯。”陈远接了片子点点头,背光举着片子给身后的学生指着一个闭塞点,“这是大脑中动脉闭塞导致的血管畸形,这一团血管纠缠在一起,扩大,看起来是不是很像是烟雾?”
向阳觉得听着新奇,也跟着一众学生削尖了脑袋凑上去,看到的还真是有点像冬天的烟雾。
“记住了,烟雾病可不是咱们内科学第一个系统的疾病,而是神经系统疾病,有哪位同学能说下这个疾病的临床表现吗?”
陈远刚一问完,刚才还簇拥着往前看片子啧啧称奇的同学瞬间安静,向阳没注意变化,身子就着仍是往前,一下子冲出人群。
陈远冷静看她一眼,“也好,请今天新来的向老师说一下吧。”
齐刷刷的目光朝向阳这边射来。
向阳啪一下愣住了,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嗯。”
陈远静静看着他,回答简洁。
“可我……可我……可我只负责帕金森疾病的数据收集。”向阳吞吞吐吐,这时候,人群中已经出现窃窃私语,以及听起来不怎么友好的笑意。
陈远深深看她一眼,似乎有些被她气到,缓了缓,“向老师,神经学的疾病可不是只有帕金森,如果我没记错,贵公司帕金森的项目已经到了收尾阶段,想要做好临床相关工作,那么第一点无可避免的就是要详细准确地了解疾病。”
向阳还想理论,但陈远态度真诚,虽然言辞直接,周围的同学却开始纷纷点头。
“疾病与疾病之间都不是毫无联系,像是只看临床表现的话,这个疾病和脑出血以及脑缺血都有一定的相似表现,这个时候我们能贸贸然下诊断吗?”
陈远视线越过站在跟前的向阳,环视四周同学,“别都站着不说话,有什么话都可以拿出来讨论讨论。”
各位同学你看我,我看你,还是刚才那个带了两层口罩的小哥先开口了,“陈老师,我们不能仅仅根据临表来进行判断,也要通过检查检验等手段明确诊断。”
“这样的目的是什么?”陈远又加了一句。
“为了不让患者找我们麻烦!”
那口罩小哥语出惊人。
“哈哈哈哈!!!”
整个病房笑作一团。
陈远刚还认真的脸瞬间冷下来。
口罩小哥瞬间不笑了,很多瞧见的同学也都慢慢止住了笑声。
“很好笑?”陈远看着一众学生。
“不……不好笑。”口罩小哥搔搔头。
陈远看他一眼,等到笑声一点也没了,这才开口,“我知道你们都只是大五的学生,问问你们,学医辛苦吗?”
陈远这么一问,仿佛勾起了各位同学惨痛的期末经历,大家瞬间安静的就连房间里掉了什么东西都能听见。
“小刘,你是规培生,你来说说。”
口罩小哥见陈远叫他,连忙紧张的站好,“老师,这我说不好。”
人群中又是一阵嬉笑。
“好笑吗?”陈远的表情不是开玩笑。
大家也被陈远吓了一跳,房间又归于安静。
陈远听了几秒,才接着往下,“职业道德是我们进入这个行业的第一课,有谁还记得希波克拉誓言?”
大家默不作声,都知道陈远现在不太愉快。
“生命从受胎起,即为至高无上,即使面临威胁,我的医学知识也不与人道相违,无论身归何处,无论我之所遇为贵人或奴隶,我之唯一目的,为病家谋利益。”
陈远一字一顿,说的清晰,学生们也有些动容。
向阳看着背光而立穿了白大褂的陈远,虽然听不太懂对方到底说些什么,但此情此景,倒真有一种令人感动的氛围在。
“我作为你们的老师,很大程度上只能带你们入门,你们以后很大一部分人都会去深造,去读硕士研究生,去读博士研究生,到时候你们会有更为专科的老师教授你们专业知识,但现在,我要教会你们的是职业责任,既然选择了这身衣服,就要学会对它负责。”
“那又怎样?”小刘很是不屑。
“你说什么?”陈远反问。
“老师,”小刘把口罩摘下来,“现在医患关系这么紧张,我们肯定要尽一切可能保护自己啊,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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