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主帅大营里面也已经熄了灯火。炙焰和朱依翊穿着睡衣,肩并肩躺在床上。
什么也没有做,可也都没睡。两个人同时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帐篷顶上木头和缰绳组成的框架。今晚,他们将鉴证一个事实:副教主对教主,究竟居心如何。
夜,寂静。因为到了秋季,连虫子的叫声也都听不到。这样默默地等待,时间便也像是静止了一般,叫人心寒。
朱依翊正感到丝丝恐惧的时候,自己在被子底下的小手便被一双大手紧紧握住了。而那火热的温度,也顺着她的手流向了全身,无声地告诉着她,他的存在。
顿时,整个世界也不再孤寂,她又能听到声音了。外面门口燃烧着的两团火焰,巡逻士兵整队走过的轻盈脚步。还有就是,他稳稳的心跳声。
朱依翊笑了起来,翻过掌心,与他的十指相扣,于是,炙焰也笑了……
而另一个帐篷中的李自成,可没有他们那份闲情。看着桌上放着的一瓶mí_yào,他的一双眉头都快要皱到一起去了。
一个普通人,一个跟皇族毫无关系的普通人,如何跟皇上这个词扯上关系?如今,这样的机会就出现在了他的身上。可是,在他的面前却有一座必须要翻越的山,这山说可怕,却只需一瓶mí_yào一把大刀就可以征服;说不可怕,却将他成功的路堵得严严实实。他不想功亏一篑,就得心狠手辣。而心狠手辣,对他这样只为名利之人来说是家常便饭。
可为什么,为什么犹豫不定?为什么明明知道教主毫无还手之力依旧心存恐惧。是的,恐惧,他恐惧,在此胜负攸关之际,在此优势绝对之时,他却有着深深的恐惧感。
魔王的气势,真得不是假的。就算是被儿女私情抚平了很多,依旧可以震慑苍生。而他李自成,不过是这些苍生中的一员。
紧紧闭上了眼睛,大口地吸气,然后出气。他重新看向药瓶。似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揣着大刀,抄起药瓶,走出了帐篷。
夜,寂静。李自成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虽然被遇到了也没关系,可他还是在见到巡逻队伍时,躲了起来。他是害怕将来留下证据。随着与主帅帐篷越来越近,那心跳声便越来越明显,而当李自成终于站在那帐篷面前时,他的心似乎都要飞了出去。
他咬着嘴唇,努力平息自己的紧张。可那握着刀的手却还是不住地颤抖。他用刀在帐篷上留下了一个小口,随后将mí_yào瓶子打开,将那些mí_yào通过小孔倒进了帐篷中。那是挥发性的mí_yào,它们很快将化作空气,进入到床上一对夫妇的体内,而后,他们就会昏迷。
李自成将瓶子拧好,揣进怀中。自己而是小心地躲起来。估计差不多了,他这才从黑暗中重新出现,小心地看着帐篷外面,见四下无人,这才用沾水的手帕蒙住脸掩住口鼻,寻得机会溜了进去。
帐篷里面很安静,炙焰和朱依翊呼吸均匀,睡得很香。李自成走到床榻前,看着他们的睡颜。一阵子,他这才将大刀从背后拔出,刀刃朝下,举到头顶。
砍下去,魔王的生命就会总结。砍下去,未来的帝王非他莫属。所以他没有必要犹豫,没有必要恐惧,只要砍下去就行。
心中不停地念叨着这句话,可是那刀始终没有落下。李自成浑身都在颤抖,看着炙焰和朱依翊的双眼也已经模糊了。他摇了头,手一松,那刀就落在了被子上,而他也滑坐于地,捂着嘴痛苦着。
终于明白了,他此生都不可能胜过魔王。因为他竟然会眼看着机会从手中溜走,而原因就是因为他内心深处始终存在的恐惧。
他,不可能如愿以偿了。
这样哭了很久,直到他有力气站起来,他才又一次看向炙焰。默默地看了,重新拾起刀子,离开帐篷。
而就在他刚刚离开时,炙焰睁开了眼睛,坐起身,凝眉看着门口。朱依翊也坐了起来,扶着他的肩膀,依偎着,与他看着同一个方向。
“虽然真得想杀我们,可他最终没有动手。我不明白,既然都走到这里,为什么会在最后一刻住手了呢?”
炙焰将手从被子中拿出来,一把明晃晃的大刀也随即出现。他一挥,那刀便应声落地。而他,只是将身边的爱妻抱在怀中。
见他没有回答的迹象,朱依翊便着急追问道:“炙焰,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炙焰这才回过神,看着怀中的她嘟嘟着嘴,便笑着轻啄一下。她不依,挣扎了一番,坐到他身侧,一双眼睛还是瞪着他说道:“你快说!”
炙焰扬了扬眉说道:“怎么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
朱依翊便“呦”了一声,说道:“原来能说呢,我还以为你哑巴了,正着急呢。”
炙焰半眯着眼睛看着朱依翊,后者得意极了。可那份得意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她很快被炙焰扑倒,挠起来痒痒。朱依翊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求了饶炙焰才放过她。坐起身,看她躺着喘息。朱依翊平复了那不均的呼吸,这才又看着炙焰,用小脚踢了踢他,说道:“你倒是告诉我呀。”
“告诉你什么?”
朱依翊瘪着嘴,再次重复了起先的问话。炙焰便又严肃起来,看着地上横躺的大刀,微微皱起了眉。
“他想杀我,因为我阻挡了他成为皇帝的梦想,一如慕容傲雪说过的那样,他满脑子都想要除掉我。可是真得要他亲自动手了,他却不敢。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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