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君氏突然来这么一句,苏尚风摸不着头脑。
君氏合上账本,走到窗前,伸手把窗打开,远处有几名在打理花卉的小婢女,身着浅浅的藕裙,说说笑笑,端是稚嫩青春。
君氏:“你不懂就来问,没有妄自下定论,这很好。”
“我当然是渺渺的亲生母亲,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苏尚风皱眉,“那个所谓的婢女……”
君氏阖眸,叹了一声:“确实有这么个人。”
“而且她也确实为你父孕有一个孩子。只不过,谁都有过年轻气盛的时候,那时我听闻了这个事,气不过,本欲处死那婢女,那时你的祖母还在世,就将那婢女保了下来,说,要等两个月后确定有没有身孕,再做决定。我虽然气,也无法,就将那婢女打发到了庄子上。”
君氏顿了顿,似是伤感:“后来,那婢女被确诊了,有两个月的身孕。而且那大夫还说,脉搏有力,似是男胎。”
“我头胎生了你姐姐,第二胎生了你,你祖母便有些不大舒坦,虽然你父不在意,可不代表他不喜欢男孩。”
“我当时怀你弟弟,都快临盆了,你祖母还一直往他房里塞人,没能给你父添过儿子,我心里愧疚,又怜他这么久不曾碰过别的女人,就让他留了几个懂事丫鬟,呵,为这事,你父亲还跟我发过火呢。”
说到这,君氏淡然一笑:“后来,他还是留了几个丫鬟在房里,可惜啊,直到我生了孩子,那几个得了宠幸的丫鬟,肚子也没个动静。把你们祖母给气的,三天吃不下饭。”
君氏回头看,苏尚风整个人已经呆住了。莞尔道:“现在你知道了,满意了吗?”
苏尚风只觉得脑子疼,突然想起漏了什么似的,“不是,娘,那个庄子里的婢女呢?”
君氏敛了笑:“孩子大概有六个月吧,她闹着让你父亲去看她,你祖母怕她情绪激动对孩子不好,就让你父亲去看她,你父亲也去了,一去就是小半个月。可他也不是闲人啊,政务多繁忙,就不得不回来了。你父离开庄子后,她就生了一场大病,想借此留住你父亲。”
君氏脸色平静的说道:“可惜了,等你父亲下朝回来才得到消息,赶去庄子的时候,已经是一尸两命了。”
午后日头浅浅懒懒的渡下来,撒在那几个年轻的婢女身上,暖和静谧,一派祥和。
君氏说完了一个故事,平静如水的神色,让苏尚风打了个冷颤。
她忽然觉得,自己对娘亲好像一点都不了解。
窗外栽种几棵芭蕉树,高雪蝉隐在巨大的芭蕉叶下,神色复杂不已。
妙儿一手摇着一根竹枝,蹦跶到回廊上。
今天公子不在家,她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啦。
“啦啦啦~”妙儿哼着小曲儿,走过回廊,一脚踏出去,又挪回来。
“嗯?”妙儿探头看去,一名身着靛青色衣饰的少年站在回廊上,一动不动,她只能看到半张脸,苍白无雪色,棱角锋锐似刀割,一眼看去就是个不容易亲近的人,他似乎是在盯着什么东西。
妙儿一双大眼眨了眨,好奇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西院的方向。哦~西院,公子的院落嘛。
西院?!妙儿顿时瞪大了眼睛,脑海里闪过一丝精芒。
嘶!这忧郁少年……该不会喜欢公子吧。
作为公子的临时婢女,妙儿觉得她有必要保护公子的贞操。
妙儿左手放在嘴角咳了两声后,双手负与身后,挺着腰杆慢慢的走过去。
妙儿:“啊,这位兄台……”
听到声音,那忧郁少年身形猛的一僵,随后迅速转身,足尖一点,离开了。
“……是哪位?”
妙儿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少年曾站的地方,几片落叶随风盘旋。
有没有搞错?!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再走啊,没礼貌。
苏千璃现在很郁闷,面对手里的线团很是无措。
苏千璃抬头看向绣娘:“绣姑姑,这个色线怎么分啊?”
一旁默默看着她两个时辰的绣姑,面无表情的抚了一把脸,“三姑娘,您千金娇贵,这种有难度的粗活不适合您,要不,奴婢给你弄一个香囊?”
“这……”
苏千璃看了看被纱布包裹的几根手指,正犹豫要不要答应。
屋外便传来一个声音:“当然不行。”
“既然是要送人的东西,自然是要自己亲手做的才有诚意。”
在闺阁里收拾苏千璃衣物的玄儿一听到这声音,气的牙痒痒,冲出来喊道:“你少胡诌,没看见姑娘的手伤成什么样了吗?”
妙儿笑嘻嘻的走进来,直接越过玄儿,走到苏千璃身旁,捧起苏千璃的两只手,状似心疼道:“啊呀!冰雪聪明的姑娘怎么弄成这样了?”
苏千璃神色不自然的抽回手,道:“今个儿你怎么过来了?我那好哥哥善心大发,让你回来了?”
妙儿神色一僵,撇了撇嘴,嘟囔着:“公子可是大忙人,今个儿他不在家,我这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玄儿嗤笑一声,“看来去公子身边服侍也不是没有好处,这不,都吟上诗了。”
妙儿转头瞪她:“讨厌!我本来就会的嘛。”
苏千璃挑了挑眉,继续拿起她的针线忙活。
妙儿蹭到她身边,笑嘻嘻道:“姑娘,这是给谁绣的?”
苏千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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