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念之把他们结盟的事说的就跟儿戏似的。
他那冷冽却又精致的剑眉紧皱,薄薄的唇微微张开吸了口气。
“所以我们来的目的根本原因不是找到陈飞的藏身之处,而是露个面?”
许是觉得这种事让他有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赫连景脸色十分沉冷。
秦念之也知道,他是皇子,一般这种事都是他下令做主。
“想做什么就要一次性做到位,何况我们这一次也不是完全没收获。”
“他将所有事都抗在了自己身上,我们无论如何都牵扯不到太子。”
秦念之不可置否:“失去这个机会就一定还会有下次机会。”
“那你说的收获?”
秦念之淡声道:“陈烨。”
陈烨?
赫连景瞳孔一眯,秦念之抬眸对上他的眼:“他的心思远比大部分同龄人深沉许多,但这也是他的独特之处,就好比太子此次派他前来龙城是想要我的命,而他却迟迟不动手。”
看似没什么问题,实际他跟其他人最大的区别就在这里。
“此事若是换做他人,恐怕根本不敢违抗太子命令,可陈烨却敢在夹缝中权衡利弊,这也就意味着他这个人还没真正归顺于太子。”
若他跟秦念之身份相同,他不听命于太子可以,可他偏偏就是个有名无势的世子。
“一个陈王府次子不恪守陈王府素志,你说他是不知恩义,还是野心勃勃?”
野心可以用在很多种境况,如若陈烨是见风使舵,哪里安全就去哪里的小人,他连亲自将他提携为世子的当今太子都不效忠,不是心怀野心是什么?
赫连景沉声道:“我不了解此人,但如若身份互换,我恐怕也不会归顺于任何一方。”
一切皆以保命为主,乱世之中能做到置身事外最好。
毕竟他无权无势,这种身份自古以来都只有做权贵替死鬼的命。
秦念之嗯了声:“他不肯冒险跟我合作的原因也在此,因为太子跟我对立的事改变不了,在他还没得到我的保证之前,他不敢背叛太子。”
对他来说,估计秦念之得将赫无双打下深渊他才能安心。
“以他自小身处的环境来看,他每走一步都十分谨慎实属应当。”
秦念之沉眸道:“至少不会轻易的让自己丢掉性命。”
连真正的人情世故都没接触过的次子,能有这般小心谨慎确实不可多得。
也足以见得古代的权贵门阀中究竟深藏了多少阴谋诡计。
足不出户,都能将一个人打造得跟老谋深算的老者似的。
“可陈烨不是个可用之人。”
赫连景冷声道:“他只适合利益来往,绝不值得信任。”
秦念之端坐在马车上,她的身躯随着突然颠簸的马车晃了一晃。
“何以见得?”
赫连景微眯起眼:“他表面看似涉世未深,实际是一头不容人驯服的狼,他擅长伪装连自己都骗,你认为谁又能将他看得透彻?”
“不出意外的话,他还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不心狠,不伪装,他如何活到现在。
长达十几年,恐怕他连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
秦念之垂首一笑,不知是身后阵容因赫连景的加入而变得庞大,还是近日的计划运作的顺利,因此减少了她肩上的压力。
这个连血都是冷的女人竟是笑得频繁。
赫连景棱骨分明的脸庞微微掠过丝涟漪,秦念之的俊美,有儿郎的俊俏,也有女儿家的美丽。
是个雌雄难辨,却轻易就能让人惊艳的存在。
“那殿下是否考虑保他一命?”
将问题丢向他自己,赫连景漆黑深沉的眸溢着道道银灰。
“你是认为此人将来对我有用?”
秦念之耸了耸肩,那细碎的刘海倾斜,露出了她饱满的额头,衬得她利落的剑眉,深邃的眸,高挺的鼻梁与薄薄的唇精致到没一点瑕疵。
赫连景跟秦念之对视了十几秒,在秦念之仿佛自带三分睥睨的双眸下,总算明白了秦念之的用意。
“你的目的是想让我将陈烨归于门下,而并非是要他性命。”
秦念之淡笑道:“殿下常年不在皇城,你背后的势力也仅仅只是朝中的一部分官员,虽说他们身居高位权势滔天,可今后能真正帮你做事的却不是他们。”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待往后赫连景加冕太子,能在暗处帮到他的人,才是真正意义上对他有用之人。
即使他们有的跟陈烨一样,不值得冒险信任。
可以赫连景的身份,他能信任的又能有几个?
赫连景看着就离他几尺远的秦念之,不得不承认她的心性更为稳重。
“是我多虑,忘了欲想成大事者应因地制宜,而并非举棋不定。”
秦念之回以垂首以揖:“千古一帝,手段才德缺一不可。”
“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殿下也要记得切勿滥杀无辜,嗜杀成性。”
含满了深意,赫连景已经无法形容此刻自己对秦念之的认知。
好似她从一个刚出军营,初出茅庐的秦家小姐。
再到雷厉风行,张扬肆意的秦念之。
最后再变成此时这般,算计天下,运筹帷幄的智者高人。
总和在一起,就是个让人无论如何都摸不透,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中的女人。
赫连景挑开骄帘看了眼热闹非凡的龙城,原本压迫的空气似乎都清新了几分。
“跟你结盟,恐怕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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