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放不下十年前的那段恩怨。”
“如果能放的下,我又何必等这十年。”
“看来,你已经想好了如何破解天剑宗的飞剑术。”
天空开始下雨,身穿麻布短衫的跛腿老人将烟枪递入口中,深深地抽了一口。
很快,雨点便将火星打湿,烟灭了。
灰衣男子伫立在原地,任由雨水打在他的眼睑上,一动不动。
看在眼前的是一座足有三丈高的焚剑炉,熊熊燃烧的火焰始终映在男人的眼眶中。
他必须面对这个很沉重的问题。
天外飞剑,百步之外取人首级。所以天剑宗的剑被称为天下第一剑,几百年来也从未有人敢挑战天剑宗的威严。
“飞剑攻击固然厉害。”男人开口道:“但是,一个人剑脱手的时候,也是他自身防御最薄弱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我手中有剑,那他也未必接得住我这一剑。”
“可是,自从十年前你的金丹碎了以后,你的修为已经大不如前了。”
“不错,可我我的剑却比十年前更快了。”
“千万不要轻看了修真者。”
老人的提醒自然处于一番好意,金丹期以上的修真法门尽数掌握在四大门派手里,普通人能够结成金丹就已经是莫大的机缘了。要想继续往上就修炼,就必须成为四大门派的弟子。所以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四大门派的弟子才配称为修真者。
“我这次来,是为了求一把剑,一把足够快的剑。”
雨还在下,火焰还在燃烧,焚剑炉里的铁母已经冶炼了整整七十七天。
这个男人名叫沧马,他是霸天寨的大当家,也是江湖上最厉害的土匪头子。
这个老人没有名字,他和他名字一样早已被这个世界遗忘。但是在沧马的眼里,他是天底下最厉害的铸剑师。
雨越来越大,老人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炉身的温度越来越低,他的心也跳得越来越快。
他甚至不敢喘气。
因为雷电就要来了,在雷电来临的时候,他必须保证炉内炉外的温度达到某种玄妙的平衡。
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在此之前,他已失败了无数次。
沧马也闭上双眼,身心瞬间进入一种空灵的状态,浑身的每一条汗毛孔都完全打开。感受着天地带给他的那种沉闷的压迫,在下一个瞬间雷电将会撕破这种沉闷。
他能感受的到。
“十、九、八……”
他数数的时候,老人明显轻松了许多。
他数到四的时候,老人从腰间抽出一把剑,流光溢彩。
毫无疑问,此时这把剑是世上最好的剑,但它却没有名字,因为它的生命只剩下三秒,所以它不配拥有名字。
“三、二、一!”
昏暗的天空上裂开一道豁口。那条耀眼的白光带着势无可挡的力量猛击下来。
同一瞬间,老人脚踏七星一跃而起,手中长剑直指苍穹。
“轰隆隆!”
谁能想到一个跛脚的老人家竟有如此犀利的身法。
黑云之下,飓风之中,长剑引来无数电光。
老人宛如天神下凡,所有的电光都被他牢牢握在手中,接着一把将长剑灌入焚剑炉炉顶。
泥土堆砌的焚剑炉寸寸碎裂,轰然倒塌,火光四溅而白光聚敛,长剑稳稳钉在炉底的铁母之上。
九天神雷随着长剑的牵引尽数贯入铁母之中。
老人体力耗尽再无法支撑,倒退向一边。
随着电光消解,宝剑也失去了灵气,断成三截,漆黑如墨。
唯独那块铁母上隐隐有蓝色的流光闪过,那是雷电的力量。
“哈、咳咳……哈哈。”他笑得筋疲力尽,牙根也都被血水染红,“成了,你敢相信吗?”
沧马赶紧扶助老人:“大师父,你没事吧。”
老人欣喜若狂,啐了口血水:“多亏了你,多亏了有你在。”
他的眼睛始终离不开铁母,要不是铁母上高温未散,他真恨不得一把抱在怀中。
“说真的,你该跟我学铸剑的,你要是愿意学,一定做得比我还好。”老人自怨自艾道:“我就是常常把握不好时机。”
而这恰恰是沧马最大的优点,他拥有极强的感知能力,尤其是对自然界中的那些力量。
沧马道:“恐怕不能如您的愿了。”
老人摇了摇头,不再言语,他知道沧马拒绝的原因。
每一个铸剑师都必须将剑视为自己的生命,只有这样才能铸造出绝世好剑。可一个剑客如果太过惜剑如命,那么他出剑的时候就一定会犹豫,因为他会担心自己手上的剑会受到损伤。相比之下,敌人的性命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对沧马而言,剑道的极致才是他追寻的目标,所以他绝不可以在出剑时产生犹豫。
老人问道:“距离飞剑问道,还剩下几天?”
沧马道:“三天。”
“看来你等不到这把剑了。”老人皱了皱眉头。
“不碍事的。”沧马笃定道:“反正我还会再来的。”
“跟我来。”老人走进木屋,从桌案地下抽出一方檀木匣,“八方战,这把剑本来是为你特意打造的,可是后来我又觉得有些担忧。”
此剑通体呈乌青色,长有三尺六寸,阔有四寸,入手颇有些分量。
沧马拿起剑,立刻疑惑道:“大师父,这把剑?”
这把剑会动!
和普通剑有一个很大的区别,八方战的剑锷并没有将剑身紧紧包裹住,周圈都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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