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收的这十个徒弟,就数羽霜你最是聪慧。”云心道人笑道。
“别,您可别夸我,有什么事情就快些讲吧。”听到云心道人夸赞自己,更是证实了李羽霜心中所想。
“说我没大没小,您这般行径才是小辈所为吧。”李羽霜喃喃道。这话声量虽小,但殿内众人无不身具道家修为,听得也是真真切切。
云心道人被李羽霜这话臊的老脸微红,恢复到先前那般不苟言笑的模样,说道:“三月之内,到南瞻部洲洊雷宫,面见不休童子前辈。”
“南瞻部洲距成道山数十万里,靠我这双肉腿,三月之内可是到不了。”话语未落,李羽霜早已坐直了身子,眉目含笑,上下打量着云心真人,似是在讲:“我帮你跑腿,总归是不能白跑的。”
而云心道人也是看出了李羽霜的心思,淡笑道:“如你所说,成道山至洊雷宫数十万里,没有能赶路的法器,以你的修为纵使日夜不眠也要半年时间才能赶到。”
言至此处,云心真人自怀中取出一架巴掌大小的青铜马车。
“此乃铜驹踏云车,可日行一万三千里,夜行一万三千里,凭此物赶赴洊雷宫,三月时间不成问题,只不过……”此时云心道人已是恢复正坐,面上神色逐渐变得复杂起来,似是凝重,似是焦虑,也似是恐惧。
“只不过什么?“李羽霜问道。
自李羽霜有记忆以来,这是他第二次看到云心道人露出这般表情。而第一次,是在他九岁时,那是云心真人外出游历了三年的师弟,彼时的成道山第二高手——玉月羽衣回到了成道山,与临行时的意气风发不同,那日的玉月羽衣被四名弟子抬回成道山时,已是气若游丝,命如风中残烛。
得知消息,他赶至青葫峰医庐时,云心道人正俯身于玉月羽衣身前,几句耳语后,云心道人便是那般表情。彼时李羽霜初见生离死别,只觉得玉月羽衣是病了,小跑到他身前,叫了一声:“玉月师叔。”
见到李羽霜,玉月羽衣不顾一众人的阻拦,用那满是血渍的手颤抖着从怀中拿出一物,塞在幼年李羽霜纤细柔嫩的手掌之中。
“羽霜,师叔……答应……你的……教数……之礼”这一句,玉月羽衣说了许久,终是在一众人的哭喊声中断绝了生机,无定子等人扑在玉月羽衣身上,尚未凝固的血液,沾染在他们的脸颊上,道服上,还有每个人的心中。
李羽霜茫然的站在一众人身后,两行清泪缓缓落下,云心道人转过身去,不愿让人瞧见他此时的模样。
此后十数年,李羽霜常常问及此事,云心道人往往都会搪塞过去。
不论幼时,或是现在,李羽霜都不知道玉月羽衣外出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所知道的是或许这一生都不会忘记云心真人的那种神情,就像他不会忘记玉月羽衣的离去。
“只不过……此行凶险异常,你若是不愿,便当我未曾讲过。”云心道人缓缓道,言语间隐有愁意。
“呼。”李羽霜深吸一口气,随后呼出。
“若是路途凶险,便更只有我能做的来,身为掌教,成道山不能缺了你坐镇,我修为仅次于你,当是不二人选。”李羽霜语气坚定的说道。
“唉,你讲的在理,此事由你来做,我才放心。”云心道人轻叹一声,继而说道。
“既然如此,便讲一下此行目的所在吧,遣我大老远的去南瞻部洲,想来不是让我和那位童子前辈,唠唠家常吧。”李羽霜追问道。
“那是自然。”云心道人大手一挥,一道青芒自他袖中掠出,附于李羽霜左腕之上,待那光华散去,方才得见其本相,一只不施雕琢的鸦青色手镯。
“到了洊雷宫,见到不休童子前辈,将此物呈上即可。”云心真人说道。
“好。”虽然李羽霜对这手镯极为好奇,但他也非不识时务之人,云心真人先前那般谨慎,所以李羽霜也不会在一众师弟面前追问此物是何来历,更何况此一去三月,自然有很多时间钻研此物。
见李羽霜并未追问这鸦青手镯的来历,云心真道人放下心来,说道:“你修为虽高,但十余载未曾出山,对这尘世间人情世故不甚了解,此去南瞻部洲,免不了与外人打交道,当选一人随你前去。”
“师尊,不如让弟子随师兄前去。“无术子自荐道。
“无术子深谙怀柔之术,当是不二人选。”云心道人颔首道。
李羽霜在这成道山中,最为亲近之人当属无术子,无术子虽修为不及其他师兄,但这怀柔之术,观人入微,洞察心思,却是世间任何功法都做不到的。李羽霜这些年受了无术子不少指点,这怀柔之术也是被他学去了大半。本欲开口答应,心中却有一丝灵悟,虽有言道:”世间难得双全法“,但李羽霜此时却是有了双全之策。
一个时辰后空路峰山门
“哥,咱一会回到住处,可得赶紧让昌叔将咱俩入门之事告知家中,爹娘肯定高兴。”拜入成道山这北俱芦洲第一大派,虽已过了数个时辰,但秦连云仍是感觉身处梦境一般,不禁喜形于色,极为兴奋的冲着秦连峰讲道。
“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不过排位九席,莫要让人笑话。”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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