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头大马长长的嘶鸣声响起,众人纷纷避让。
宋湛一路疾驰到了王府,瞥见匆匆出门的宋沐,也没放在心上,满脑子都是童清妍到底怎么了。
一路奔到鹣鲽轩,廊下的女子拿着把小金剪正剪着一盆花草,什么也顾不得就大踏步上前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呀!”
突然被人从后背抱住,吓的差点拿剪刀反向扎了过去,还好熟悉的气味让自己更快速的丢了剪刀。
“怎么突然这样......手里有剪子呢,万一伤着你了,我又该挨训了。”
感受着身后之人喷洒到自己脖颈间的呼吸,童清妍不满的嘟囔了一句,但也没挣扎,就这么任由自己身上长了个人型大挂件。
“手这么凉,身体不舒服。”
呼吸里全是桂花的淡雅香气,这才觉得些许满足与安逸,伸手握住怀中人的手,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对于宋湛肯定的言语,童清妍喟叹出声,这个男人真的是心细到令人发指。
“今日身体是有些不舒服,所以手有些凉,如今已经大好了。”
早在宋湛出现的那一刻,众人便已识趣的退下了,两人这般相拥着说话,也无人知晓。
“在宫里遇见了周太医,他说你有事,想必是白医师告诉他的。”
提到了白灵仙和周鹤,怀中人终于有了大反应,只看到小脑袋转了一个圈,仰头望着自己,眼眸里闪烁着光芒。
“太后娘娘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把舅母牵扯进去?”
温家在白灵仙进宫时得到了消息,这个消息是淮王府传过去的,夹带着童清妍的安抚多少还算定心,可童府得到这个消息,便有些坐不住了。
松桦园里,童老太太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童怀远摩挲着椅子扶手,缓缓吐出一口气。
“如今人已入宫,一切静观其变吧,总不好率先露出马脚,灵仙什么都不知道,再怎么怀疑也怀疑不到她头上。”
童怀远的话没有安慰到自己,但却点醒了一点。
从前种种白灵仙都是不知情的,即便深宫里的人有所怀疑,在白灵仙身上也不会查探到什么。
“长春府那边如何了?”
“娘放心便是,一切妥当,当年白家的户籍文书是高伯所写,爹所述。如今爹已不在,高伯也已入土为安,活着的人里已没有能说得清道得明的人了。”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为何会突然翻起旧账来,难道是那个周鹤......”
“周大夫的为人,应当不至于。清妍会递消息来,宫里多半也有后手,咱们暂且稍安勿躁。”
好不容易安抚完了童老夫人,童怀远揣着手缓缓走了出来,看着被拴在一边的小雪,露出个笑容。
“走吧,带你出去转转。”
“汪汪——”
小雪的眼眸与笑容依旧澄澈,像极了从前的自己,在不知道上一辈恩怨情仇的那些事之前,每日和弟弟在学堂读书,回家一起习字温书,帮着孤苦无依的娘亲做力所能及的事,虽然不富裕但却有脉脉温情。
直到那夜母亲哄睡了弟弟,将自己拉到了厨房,围着炉子烤了两个红薯,说起了一个故事,才改变了自己一生。
自那以后读书成了自己唯一要做的事,考上功名做一方父母官,永不入京,但却再也放不下那个京城了。
那个承载了母亲悲苦的前半生的京城如今就在自己脚下,当年掩藏的一切都有些若隐若现的感觉,童怀远扪心自问是不怕的,甚至有种难言的快感。
白灵仙一无所知的身处深宫,正应了那句傻人有傻福,宫里众人都很是尊敬,更令人意外的是,太后真的再渐渐好起来。
每日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呼痛的声音也渐渐变少。
就着秦姑姑的手中碗漱口完毕,看着宫女们收拾完碗筷,厉太后露出和蔼的笑容,拍了拍白灵仙的手。
“这些日子多亏了你,哀家的身子差点就被阎王爷收了去。”
沉香袅袅的寝屋,只有安静做事的婢女,说话声稍大些好像都会被问罪,即便已经相处了几日,白灵仙面对和蔼可亲的太后还是拘谨的很。
不着痕迹的撤回手,行礼叩谢太后褒奖,一刻都有着恰到好处的疏离,厉太后依旧不改笑容,甚至亲自剥了个橘子。
这样的水果在皇宫里不算稀奇,寻常百姓人家却是难能吃到的。
受宠若惊的接过橘子,听着厉太后和秦姑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突然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你这一手医术当真是不错,还没问过你师从何人呢?这样的人才不在太医院供职,委实可惜。”
白灵仙愣怔了一瞬,脑海里闪过父亲的面容,眼眸里带了点哀伤。
“太后明鉴,父亲他确实是在太医院供职过,还是个御医,只是最后归隐回乡娶妻生子了。”
“哦?竟有这事?御医做的好好的怎会辞官归隐呢?不知白医师的父亲姓甚名谁,说不定哀家还会有些印象。”
“民妇的父亲叫白书玉,曾是供职太医院的御医。”
“哦,这个人啊,哀家确有些印象。”
语气里流露出些许失落,却不是白灵仙能懂的,厉太后突然露出倦容,秦姑姑赶忙搭话让众人退下。
眼看着寝殿里只剩下了二人,厉太后才悠悠的叹了口气。
“难道真的是哀家认错了?可这丫头的容貌实在太像他了。怎么会是白御医的孩子的?”
长春府那边也传来了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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