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还是有一个奢望,那就是,或许哪一天我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我们两个就都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最普通的两个人,我不再是影子,你也不再是什么专家,没有犯罪,没有血腥,也没有阴谋,什么都没有,只有最普通的我们,过着最普通的生活,”
送走了这天最后一个做心理咨询的来访者,从昕玥走出咨询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每天的这个时候是从昕玥最放松的时候。从昕玥的办公室的一侧是一面透明的玻璃,此时秋日的夕阳正斜斜地照了进来,将办公室所有的一切都染上秋日独有的温暖。从昕玥很喜欢这个季节,没有春季的温润,没有夏季的灼热,也没有冬天的冷冽,这是个适合放松的季节。
每当这个时候,从昕玥就会忍不住想起一年前自己听到医生对莫西的诊断时的心情。那个时候从昕玥只觉得自己肝肠欲裂,她甚至开始恨自己,恨自己那样逼迫莫西,那段时间自己几乎是在自责中渡过的。直到后来莫西还是从昏迷中醒了过来,自己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却发现那只是一切艰难的开始,因为莫西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他在面对自己的时候,那眼神是空洞的,没有任何情感,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后来医生发现他失去的还不只是记忆,还有正常人的自理能力,他不说话,也不动,就像是一个睁着眼睛,会呼吸的娃娃。在心理医生干预后发现,莫西的大脑确实是受到了一定的损伤,失去了一些记忆,但是他失去自理能力却不是因为脑损伤,而是因为他受到刺激后的自我封闭,感觉上就像是一个重度自闭症患者那样,专业上说来就是sd(创伤后应激障碍)。从昕玥明白医生这话的意思,她也知道莫西为什么会自我封闭,而想要莫西恢复正常,就是要让他从那个创伤里走出来,可是这也需要时间,按照心理医生说的,这个过程很漫长,或许是一个月,或许是一年,或许是永远,这都要看患者自己的意志了。
从昕玥从那天起就离开了警队,一心扑在莫西的治疗上,每天两点一线,来往于家和诊疗中心,后来经朋友介绍从昕玥进入了一家心理咨询公司,接一些心理咨询的活儿,这样也好养活自己和孩子。因为莫西毕竟是儿童拐卖组织的dà_boss,他的治疗一直都是在指定的机构里,有警察日夜看管,直到他能够接受审讯,所以从昕玥每次去见莫西都要在一堆人的监视之下,不过从昕玥倒是一点都不介意,她觉得只要能见到莫西,知道他还好好的,每天都有进步,她就很高兴了。
“还没回家呀,”同为咨询师的祁灵,正准备回家的时候见从昕玥还坐在办公室发呆就推开门询问。
“先休息一下再走,”从昕玥思绪被拉了回来,转头就看到祁灵正笑盈盈地盯着自己,明显是有话要说,“你又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明天约了男朋友出去,所以。。。”祁灵冲从昕玥挑眉,脸上依旧堆着笑。
“明天的督导你又不想参加了?”从昕玥低头,无奈地一笑,“你这是第几次了?你这样对你的专业成长可不好呀,”
“没事的,我又不想做什么专家,从姐姐,你就帮我请个假吧,”祁灵双手合十,做出一副祈求的样子。
“行吧,我知道了,我会帮你请假的,”从昕玥也是拿这位算是半个师妹的同事没有办法,“你就安心去约会吧,”
“谢谢从姐姐!我先走啦!”祁灵高兴地转身离开了从昕玥的办公室。
从昕玥见祁灵那么高兴,自己也受她的感染,脸上多出了一抹笑。放下手里的杯子,从昕玥抬手看看手表,是时候该去看看莫西了,而且今天从昕玥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去做,那就是去实现莫西的心愿。
来到莫西接受治疗的心理诊疗所,从昕玥一如往常那样在接受了检查后,径直走向了诊疗室最里面的那间房间,打开门,从昕玥见到莫西照旧是那样静静地坐在床边上,背对自己,在听到响动后,转过头,在木讷地盯着从昕玥看了几秒钟后,然后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然后又转回头面无表情地盯着窗外。
“今天他情况怎样?”从昕玥问还在一边给莫西做着常规检查的医生,神色也变得很冷漠,因为从昕玥很不喜欢这里的心理医生,他们总是用鄙夷的眼神看莫西,这让从昕玥很不舒服。
“还那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医生也只是冷漠地回答着从昕玥的话,说完也就站起身准备离开了。
“一年了,为什么感觉他没有好转的迹象?”从昕玥直接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他的大脑因为神经性毒素受到了创伤,这让他对外界的刺激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做出反应,而且他又是具有双重人格的人,我们在给他做心里治疗的时候经常会遇到阻碍,两个人格会交替出现,扰乱我们的正常心理干预,综合这些因素,他的治疗要比一般的sd都困难,”那名医生也是很冷漠地回答着从昕玥的话,主要原因是他打从心底里瞧不起从昕玥这个女人,他觉得一个专家居然会爱上一个影子,还为了这么个罪犯放弃了自己的前途,真的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女人。
“左医生,我知道在你看来莫西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犯,”从昕玥能感觉得出这位医生言谈间语气的不善,可她从昕玥也不是好欺负的,她决不允许有人欺负莫西,“但是我想说,不管他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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