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内臣,咱们是外臣,你记得这一点就好!”高函叮嘱对方:“不可太恶了对方,但是,也不要让对方觉得咱们好欺,内臣可以随时换一个,不影响大明社稷的兴衰,咱们外臣,可是要帮陛下打理这锦绣河山的!只要咱们耐得住气,陛下终究会明白,谁才是他真正可以倚重的人的!”
“我知道该如何做了,如果真有决断不下的事情,我会和你商议,京里有我,而在外面,就全指望你了!”
兄弟两人看着对方,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此刻一切心意,都尽在不言中了。
东南抚慰使司,不是一个常设衙门,自然也没有固定的地址所在。
所以,高函启程的目标很明确,直接去北港,而在北港,除了锦衣卫海外镇抚司衙门以外,也即将再多一座抚慰使司衙门。
乔四跟着高函上了船,脸上看不出多少波动,但是心里如何,就不足为外人知晓了。苏好儿已经先一步从洛阳回到北港,乔四得知,苏好儿是长期居留在北港,对这个这个叫做北港的地方,也生出了一点向往之心,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尤其是到了随着高函的这个抚慰使司衙门设立在北港的话,这就意味着,他和苏好儿见面的机会将是大大的增加,这当然是他乐于见到的情况。
他几乎是孤身一人随着高函的队伍上路的,在河南,他还有些忠心不二的旧部流落在那里,甚至在山东,河北都有他那些隐姓埋名的旧部,这些人,若是有了他的召唤,自然是愿意随着他出生入死的,但是,若是没有,能不能继续安于这种隐姓埋名的生活,也未可而知。
对于乔四来说,这是他的手足兄弟,也是他的责任,若是以前和官府作对,随时都担心被官府搜捕的话,那么,如今他在锦衣卫指挥使,这个指挥搜捕他们这些人的最大的官府头目身边,他有很多的事情能做了。
所以,才有了他在洛阳的积极表现,在他心里深处,他除了要给自己挣个机会挣个活路,也未尝没有给自己找个机会和活路的心思。
这话他出了对苏好儿说过,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甚至连洛阳对付伊王的同党的是,他宁愿自己鞍前马后的在高函身边卖力,也没将自己的这一帮生死兄弟召集起来,他不是担心高函容不下他们,而是担心高函,没有理由容下他们。
“连我都能容下,连你都能被他放在身边,高函此人的心胸,岂是你我们能揣测的!”苏好儿对于他的疑问,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回复:“你只需要想一想,他能容下你的这些兄弟,将来北港也能容下你们这些人,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又凭什么值得他这么做!”
乔四默然了,没错,别说两家本来就是官兵和贼的关系,官兵杀贼,天经地义的事情,现在贼不仅仅要求官兵不要杀他们了,还要官兵养活他们,凭什么!
“机会是自己挣的,活路也是自己挣的,你是如此,你的那些兄弟,也是如此!”苏好儿想想自己当初女营三百人,经历了好长时间才融入北港,不再被当作外人,又看看乔四有些失望的样子,忍不住提醒他:“北港什么人都有,不仅仅大明人,也有各国的番人,有吃着朝廷俸禄军饷的官兵,也有拎着刀子就敢在五湖四海讨生活的豪杰,这些人,你想一想,为什么北港能容得下他们,锦衣卫能容得下他们,高函能容得下他们,想通了和这个道理,你的困惑,自然也就不成为困惑了!”
乔四一直在思索苏好儿的话,他不是不明白苏好儿的意思,无非是卖身给高函,做他的走狗而已,不不,不能用这词儿形容自己,是投靠锦衣卫,为锦衣卫效力。
而高函觉得自己这些人好用,能用,自然就会容下他们,问题是,以往他从来没有和官兵如此亲密接触过,哪怕是他现在身在官兵当中,拿自己的性命都不当一回事情了,但是,他依然信不过朝廷的官兵。
他可以拿自己的性命不当一回事情,但是他不能让拿这些忠心不二的老兄弟们的性命不当一回事情,说得难听点,老兄弟们在大明各地隐姓埋名,或许有被官兵搜捕抓走的,但是,官兵将想这些老兄弟们一网打尽,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总会有漏网的。
但是,若是他做出决定,这些人的生死,可就真的在高函这些锦衣卫的一念之间了,一旦他们反目,那就是无一幸免,这个决定一下,他们这些人,就再没有退路了。
他决定先看一看形势再说。
从京师到北港,一路颠簸的海路,将乔四折腾得死去活来,几乎每天都吐了一个天昏地暗,等到站在北港的土地上的时候,他两腿都有些发软,走起来,好像是在飘着一样。
码头上,大大小小的官员们挤满了码头,各色服饰,看得人眼花缭乱,高函走出船舱的时候,码头上齐齐响起一片仿佛浪潮的声音,更是让他仿佛是被声浪狠狠的推了一把!
“恭迎指挥使!”
数百人的齐齐高呼,也让走下船舱的高函有些意外,等到在人群的最前面,看到那一些熟悉的面孔,他张开嘴笑了。
“弄这么大阵仗作甚,吓了我一跳!”
孙元化笑吟吟的走过来,对着高函深深一礼:“恭迎大人回家,北港上下,恭候大人久矣!”
在他的身后,奥利维亚,陈凡,宋健,林立,许难当一众老部下,如今也是一身官府,秩序井然的按照官职大小,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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