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司长说道:“老沈,一直以来我真是小看你了。说实话这次把任务交给你,也是看准了你胆小无能的性格。可我万万没想到,你老沈竟是个有勇有谋,有情有义之人。我自愧不如。不过,你的缺点在于书生意气,关键时刻总少了几分狠辣与果决,这样终究难成大事。”沈明鉴勉强笑了笑:“谢大人夸奖,可惜沈某胸无大志,对所谓的大事基本都没什么兴趣。”他边说着,脚步边慢慢向门的方向移动,准备一有情况便立即逃跑。
司长站起身大笑:“你看看,让我说着了不是?你明明看出了我要有动作,要不利于你,可你却不想着先发制人,反而却要逃跑。这样不行,太弱了。”
“那依大人看在下当如何是好?”沈明鉴用眼角余光偷偷瞄了大门一眼。
门口离自己只有三二十步,若是奋力奔跑,大概要五个弹指的时间。司长学过武,行动定比自己迅速,所以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拖住他。
而自己身上有什么能利用的东西吗?那面铜镜?不行,太重了,根不打不到人。
那么……那块九龙玉牌呢?似乎又太轻了。即使砸中了最多也就让司长愣一下,根本拖延不了太长时间。
自己身上剩下的似乎只有手中这杆烟袋了。烟袋锅里有燃烧的烟叶,一旦砸在人脸上必然会造成烫伤。
疼痛的一瞬间,人会本能的弯下腰,用手捂住脸。当司长抬起身,重新用目光锁定自己的之时,最少过去三个弹指了。
两个弹指的时间,他能追上自己吗?不知道,但值得一搏。想到这儿,沈明鉴在脑海中将动作预演了一遍,然后深吸一口气,将烟杆猛地挥出。
可不料司长轻舒猿臂便将烟袋死死攥住。沈明鉴只感到冷汗像小河般在背后流下,他立刻松开手,撒腿就跑。
司长在他背后将烟袋杆一递便钩住他脚脖子,然后往回一拉。沈明鉴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
司长用左脚踩住他后背道:“老沈,你也知道我是黑云肆出来的,应该清楚那是什么地方。每天街上都有数不清的斗殴,你走着路没准就会从角落里飞出一块青砖。那些地痞流氓啊,下手比你狠多了。他们向来只瞄准我的眼球、心口和下阴。可你猜怎么着?从来没有人打中过我。你说说你,方才紧紧握着这烟袋杆冥思苦想,简直是生怕我看不出你要干嘛的样子。唉,我要不我怎么说不能成事呢?百无一用是书生啊。”他便说着,边脚下用力。
老沈
“啊!”的一声惨叫,额头立刻渗出细密的冷汗。司长轻声道:“嘘,别吵,安静点。”沈明鉴顿感不寒而栗,只因为司长的声音像是在安抚即将被杀的牲口。
也许在他眼中,人和牲口本就没有什么区别。眼见司长从腰间摸出一把拆信刀,沈明鉴万念俱灰,闭目等死。
可就在此时仿佛听见冥冥之中有个声音说道:“老沈,别放弃,打起精神!”他猛然睁开眼,忽然感到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一同张开,脑袋从未有过的清晰明朗。
于是他断喝道:“大人且慢!”司长问道:“你有什么遗言。”沈明鉴道:“很遗憾,可惜这并不是遗言。大人,在下杀不得!”司长笑了:“哦?凭什么杀不得?”沈明鉴道:“在下绝非危言耸听:一旦大人你杀掉在下,自己也就难逃法网了。”他不等司长接话便侃侃而谈道:“大人您的手段卑职是略有了解的。依卑职推测,您大概是想杀死我后反咬一口,诬陷我上堂行刺,您出于自卫才将我杀掉。至于原因嘛……可以说我和胡姬有染,不满你将她处斩的命令。我说得对吗?”司长微微一愣,可随即便换回神态自若的表情:“差不多吧。有什么问题吗?”沈明鉴哈哈大笑:“亏得您还是宁神司主官,掌握刑狱之事,可于断案一道居然如此粗浅,未免……未免有些贻笑大方了吧。”这番话成功激怒了司长,他冷冷的道:“我本来想给你个痛快,一刀了事。可现在我改注意了,还是慢慢炮制你得好。”沈明鉴摇了摇头,故意叹气道:“大人,我只是说出实情而已。当您把这拆信刀拿出来的一刻,我便知道您这方面不行了。”司长冷笑道:“好一张利嘴。你倒说说怎么个不行法?”沈明鉴道:“很简单,这刀是您贴身之物。我如何能用它行刺你?”
“这还用问,自然是你抢的。”沈明鉴又摇了摇头:“错了,大错特错。大人您知道,卑职我前几日和人打了一架,被揍得鼻青脸肿。连同胳膊、腿都受了很重的伤。在这种情形下,连个三岁小孩儿都能推得我摔跟头,我又是如何从您手上抢过这把刀呢?”司长略一思忖道:“你也不一定要用抢的,也可能是趁我不备从书案偷的。”沈明鉴道:“这种可能诚然存在,可是却无法再进一步。因为从偷刀到行刺对我来说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书案两侧的台阶和护栏都是为了提防刺客的装置。我虽拿了刀,这双腿脚却无法跨过护栏。您要诬陷我岂不是弄巧成拙了吗?至于我腿的伤势——仵作官会告诉您那不是假的。”司长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沈明鉴片刻,忽然扑哧一声笑了:“老沈呀,我真差点让你绕进去了。谁说刺杀一定是动作激烈的?也可以是出其不意的吧!我只说你偷了刀子,然后假作借阅公文上得书案旁边,趁我不备给了我一刀。这样便没有疑点了。”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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