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晚在我的意识中,却并不是那回事。
话说当时地我扑倒在地,但意识并未就此消散,只是一股股凉意沏骨的气体自我头顶向下涌动,四肢百骸麻意不断,全身上下哪怕是手指都动弹不得。
只有意识还玄之又玄的存在着,但又无法形成完整的意念、念头......这情形让八岁的我惊骇欲绝。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模糊意识中,我慢慢积攒念头,终于完整地想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
老虎?我记得那雾气是化为一只白色老虎向我奔来。
难道是一只老虎鬼?
我没上过学,但跟着同龄伙伴们玩耍时受到了一点点知识的影响,知道宇宙洪荒,知道春夏秋冬,也知道精灵鬼怪是荒诞不经的。
但刚才的一幕让八岁的我只能想起来自灵魂的解释——鬼!
四肢还是不能动,但意识已经渐渐清晰明白过来,那股凉气包裹着我的意识,身体完全没有了知觉,只有凉,还有一点点的刺痛感。
刺痛?
我努力地感知着,那点刺痛犹如细长的针扎进我的意识,撕开欲窥其全貌的念头,夹着锐不可挡的疾势正中我的意识,一阵晃荡,一阵有物吐不出来的呕吐感后,渐渐地平静下来。
在我仅仅八岁的身体与经历来看,这种身体不能动、意识不停地受到侵袭的痛苦简直是不可忍受的,恨不能就此死掉算了,哪怕昏过去都是一种奢求。
好在那阵刺痛过后,我还是在慢慢恢复之中。
十分钟左右,身体完全恢复如初,意识也格外的清明起来。
我慢慢地爬起来,双眼渐渐注视到右手上。
我的右手手臂瘦小、赢弱,皮肤略黄带黑,完全是营养不良的征状。
但这些并不是我观察的重点,重点是我的左手掌掌心居然鼓了起来:
白色的皮肤如同正在被蒸煮的馒头在慢慢拱起,拱起的部位白中带了些青丝,慢慢的青色越来越重。
我吓坏了,心想这老虎鬼一定是钻进了我的手里,现在它要开始吸取我的血肉了。
想到这儿,我就一阵难过。
孤儿本就已经很可怜了,现在又没了房子住,大半夜的撒泡尿居然被鬼上了身,还要被吸光血肉而死,真是生死可恋哪!
老天像是听到了我心中狂喊的p一样,那青包终于不再鼓动,反而渐渐地消散开来。
我喘着气,又借着夜色仔细盯了盯,最后确认青包已经完全消失,这才魂不守舍的走进仓库,爬上床睡觉。
刚才趴在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又冷又麻,又被老虎鬼吓跑了一半魂,现在又累又乏,倒在床上不久就昏昏睡去。
第二天,我是被叫醒的。龚队长进了仓库后一脚踹翻了竹床,我也就醒了。
第三天,龚队长又脸色阴沉地警告我,如果再这样睡到中午还不起床干活,那么就要我滚蛋。
小城按照区域分为若干个生产队,有点类似现在的居委会社区,一个生产队大概会有几十到上百户不等的规模,负责分配区域里的所有劳动及农活。
80年代左右,我们国家就已经慢慢地取缔了这种原始的同分地、同劳作、同吃饭的劳动模式。
可能因为辰州地处湘西腹地,又穷又远,这种生产队模式一直到92年才在当地渐渐的消失。
不管怎么说,生产队就像是居委会,会在固定的时间和地点把大家伙聚在一块,或开会、或劳作、或者什么也不干就坐着闲扯白话。
但我有些不一样,龚队长教训完我后,我就明白了。
那时候没有什么东西是能白白享受的,当时的民政部门甚至没有救助站这一说。
所有关系到人们生活工作的事情都是由生产队集体开会来决定的。而这种情况就让我这种既不是当地人,也没有当地亲属的人颇为难堪。
赶我走吧,好说我也在这沅江老街了住了五载,留下我吧,又没有专人来照顾、教育我。
后来龚队长想了一个办法,让我跟着生产队的一个老人学木匠,白天就跟老人学艺,管饭,晚上才允许回仓库睡觉。
可是我拒绝了,因为我知道龚队长说的那个老人不是好人,是个人贩子。
......
这事可不止我知道,我们生产队的人有一半都知道,只是碍于龚队长的淫威没有开口明说罢了。
龚队长很恼怒,认为我是很叛逆的小孩,就打算第二天把我送去教管所。
教管所我是知道的,那是很多二流子打架斗殴都免不了要去的地方,进去了搞不好我就会缺胳膊少腿。
所以到最后,我还是被那个老人贩子带走了,他拉着我回家的那天晚上,出事了。
老人贩子是独居,这是个很奇特的现象,因为那时候住在城里的大都是一些条件稍好的人,穷人会因自卑而远离这个圈子,形成自己的小圈子,这样大家伙都过得差不多,也就不会因为阶级而引起各自心里的不痛快了。
刚才说了住城里的大都是一些条件好的人,那么找媳妇生个孩子就不会是一件太难的事,可老人贩子却是有点奇怪。
他是一个有手艺的人,会木匠工、刨工。
这在当时可是个大手艺,大姑娘们巴不得找这样人家,只要肯干活不偷懒,就决不会饿着,甚至还会有余钱。
我带着这样的疑问进了老人贩子的房子。
老人贩子看起来快五六十岁,走路的时候有点儿驼背,双眼始终不正视别人,
喜欢煞天孤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