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变成众人的焦点,吴宁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硬着头皮伸出手,指向柳衣灵:“古砚,在她那……吧?”
“吧”字说的很轻,却彻底暴露出他的心虚。
众人的目光唰地移到柳衣灵身上,有疑惑有愤怒也有震惊。
柳衣灵哆嗦了下,惶然抬头:“我、我没拿古砚。”
她拼命往哥哥身后躲,带着哭腔说,“哥,我什么都不知道。”
柳衣泽本来很震惊,但看到妹妹这么害怕,心生不忍。
他环住妹妹瑟瑟发抖的身躯,对吴宁怒目而视:“你说古砚是妹妹偷的,有什么证据?”
吴宁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虽然还缺少直接证据,但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鼓起勇气说:“证据谈不上,但根据我的调查,柳衣灵是最有可能拿走古砚的人。”
柳太太脸色青白交替,半天说不出话来。
柳庆徽却察觉出他话里的机锋:“你说拿走,不是偷走?”
“对,柳衣灵只是将古砚拿走,偷走古砚的另有其人。”
“谁?”柳太太咬牙问。
吴宁神色莫名地看了她一眼:“您之前猜得没错,是冯珍偷的。”
柳太太如释重负般闭上双眼,喃喃自语:“果然是她,我早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
“妈!慎言!”
柳衣泽霍然站起,白净的脸庞涨得通红,彻底撕掉斯文面皮,“珍珍不是那种人,我不允许你这么污蔑她。”
他恨恨瞪着吴宁,“你最好有证据,不然、不然……”
不然了半天没有下文,他实在没有跟人恶语相向的经验。
柳太太吃惊地睁开眼,不敢相信面前这个斯文扫地的人是她儿子:“你居然为了那个女人顶撞我?”
吴宁的心定下来一半,果然。
“冯珍是在场唯一有机会偷走古砚的人,但我之前一直没找到她的动机,现在找到了。”
柳衣泽的手攥得很紧,骨节泛白。
“冯珍说,她因私自帮柳衣灵练书法,所以才被柳太太针对,这个理由太勉强。柳太太对冯珍的态度,用敌意来形容更加贴切……”
“帮助柳衣灵罪不至此,但如果同时‘勾引’了当时还未成年的柳衣泽……这就很容易解释了。”
吴宁看着羞怒交加的柳太太问,“我说的对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
柳太太以手掩面,羞于启齿的模样。问这句话的人是柳衣泽。
他慢慢松开攥拳的手,脸上愤怒散去,语气中有惋惜,有释然,唯独没有后悔。
“冯珍说跟你不熟,却称呼你衣泽,不熟的人不会这么称呼,再加上你刚刚的态度,这不难猜。”
“荒唐!”柳庆徽勃然大怒,指着柳衣泽质问柳太太,“这就是你为我们柳家培养出来的接班人?”
柳太太瑟缩了下,急忙解释:“爸,衣泽那时年纪小,冯珍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是她勾引了衣泽。
还、还有我,是我管教不严……衣泽是无辜的,他只是个受害者。
爸你放心,他俩早就没有联系了,冯珍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衣泽又住校,我发誓他们绝对没有联系了!”
“没有联系吗?”吴宁轻叹,“那可未必。”
“你在胡说什么?”柳太太怒喝,眼眶却开始泛红。
“我让你们找古砚,不是让你揭我家的丑!既然知道是冯珍偷了古砚,为什么还要诬赖小灵?去把冯珍抓起来,让她坐牢,坐一辈子的牢!”
“东西是冯珍偷的,但她可不是犯人,充其量只是个工具。”
吴宁脸色一正。
“冯珍如果想报复您,办法很多。偷古砚对她来说风险大收益小,况且古砚一旦遗失,损失最大的应该是柳衣泽而不是您。”
没给柳太太发问的机会,他继续说:
“昨天在冯珍家,我看到客厅茶几上放着两个杯子,冯珍解释说生病了懒得洗。但杯里的咖啡渍还没干,显然刚用过,我更愿意相信在我们过去之前,她接待过别人。”
“冯珍确实感冒了,但这么热的天,再重的感冒也不至于裹上毯子,何况她还打开了空调。我猜是她毯下的衣着过于清凉,不方便见外人。”
“这也恰好说明,她之前接待过的‘别人’,跟她的关系必然很亲密。”
“开始我只是有所怀疑,直到看见柳衣泽才确定,他就是冯珍接待过的人。”
“理由?”柳衣泽不承认也不否认,闷声问。
吴宁手指他的裤脚:
“你昨天离开学校后先去找过冯珍才来的医院,应该没回过家吧?冯珍楼下在修剪草坪,你裤脚上沾的,是草汁吗?”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笔挺西裤的裤脚上沾染着斑斑点点的深色污渍,分外刺眼。
“你跟冯珍关系匪浅,她不会损害你的利益去偷古砚,除非是你让她做的。你才是真正要偷古砚的人。”
“你之所以去找她,应该是要取回她帮你偷的古砚吧?”
吴宁一鼓作气说完。
“衣、衣泽,”柳太太不敢置信地动动嘴唇,“告诉妈,他在撒谎,他说的都不是真的?”
柳衣泽长长吐出一口气,不敢看柳太太的眼睛,但说出的话却很坚定:“没错,是我,别怪珍珍,要抓就抓我吧。”
“为什么啊?”一声凄厉的惨呼,听着叫人心酸。
柳衣泽闭了闭眼,咬牙道:“为什么?因为我不想当柳家的继承人,不想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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