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百川放下竹筷,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微微翘起嘴角。
有些笑意。
莫倾语深吸一口气,不再胡搅蛮缠,既然打不过对方,再上去岂不是自找其辱,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
温符将酒菜摆满一桌,笑着招呼两人,只字不提刚才为何打起来。
酒菜不错,三人却吃的沉闷,期间无一人开口,像是在各自想着事情。
酒足饭饱之后,莫倾语冷冷看了许百川一眼后,便提着那柄长枪上楼去了,楼下只留下许百川与温符两人。
见到莫倾语走后,温符抿了抿嘴,还是忍耐不住好奇问刚才发生了何事,为何要大打出手?
许百川洒然一笑,“无事,只是她闹脾气了而已。”
温符点了点头,看着摇曳的灯火,半响没有说话,不知为何,忽然觉得很是伤感,便低声啜泣了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或许那个叫巧娘的女子,便是温符心中唯一的软肋,值得放声大哭。
许百川拍了拍温符的肩膀,想要说出一些安慰的话语,只是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言语。
哭了不长时间,温符用衣袖胡乱抹去脸上眼泪,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许公子,让你见笑了。”
许百川摇摇头,轻声问道:“那女子真对你如此重要?”
这也是许百川疑惑的地方,他们不明白为何世俗都会被男女情爱所迷惑,能甘心为对方放弃一切,或者做成一切。
他不明白,哪怕一路上见过这么多事情,看过不少生离死别,可他依旧不明白。
温符沉默许久,怔怔看着灯火,直到那盏油灯烧了一半,发出噼啪一声响声,方才低声回应,“巧娘和我从小青梅竹马,爹娘又早早定下婚事,想着我们成年之后并让我们成亲传宗接代,当时我们都认为是一场喜事,只是后来惹上了一个不该惹的人,就只留下我们俩人出去讨生活,想着多分离多一条路,就这样分开来。再后来我当了这里的掌柜,她做了春风楼的花魁,我就想着能否有一天能将她接回来,哪怕不行,也让她亲身告诉我才行,可现在……”
话语说到这里便戛然而止,再往后,就算是千言万语,也无法宣之于口。
温符紧紧咬住双唇,又回复那般低落样子。
许百川听完这些话,心中有些触动,他想到了那些听过的话本,总是有那么多的才子佳人,又或者是狐妖书生,动不动情呀爱的,满篇尽是圆满,可现实哪像话本中所写这样圆满。
大多都是不如意。
到了后来不过是为了生活压迫,重新找了一个良人。
许百川看着越烧越暗的灯火,寂静无言,他一向不善于安慰人,更何况是男女之间的事情。
只能等温符自己看开。
可陷进去,哪有这么容易走出来?
等到灯火熄灭时,温符仍然怔怔失神。
夜确实很深了,已经到了子时,再过几个时辰,便是到了天亮施粥的时间。
温符不想睡觉,可也不得不睡。
到了最后,这客栈里留下的便只有许百川一人。
这位年轻剑修精神硕硕,并没有觉得有丝毫困乏,因此也没上楼去睡觉,而是靠着窗,看着外面的风雪,喃喃自语。
“再过不久便是大朝会,今年也该有些不同,鹿死谁手,尚且未成定局……”
外面的风雪声愈发强烈,到了后来甚至还将这座木制房子吹动,呼啸的风声压下一切声音,让人觉得刺透骨子里的阴寒。
而在这座客栈的不远处,就在这漫天风雪中,正在上演一场好戏。
两位境界不差的修士正在连番追逐,一人跑,一人追。
借着这呼啸狂风,飘飘然如天上仙人,奔走之速度比平日还要高出三成。
因此哪怕两人互相追逐了一个多时辰,同样是难分胜负。
本来这场追逐应该还会延长,但却被一只不知从何时出现的筷子改变了战局。
逃命的那一位,左脚被筷子洞穿,身形不由一顿,便猛然从房顶栽到地上,在雪地里砸出一个极大的坑。
半天没有起来。
这倒为后面追逐的那位提供了时机,只是在片刻之间,便跨越了大半距离降临在雪地,不多时就从身上掏出泛着金光的绳索将地上的人绑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才算得了空档,好好喘出几口气。
“难怪世人说山泽野修胆气足,你倒好,敢打皇宫主意,简直是不要命,你不要命倒好,大不了将你投入天牢和那些囚徒玩背背山,可你连累本官大半夜来捉你就是你的不对,你奶奶的,要不是有王法管着,本官现在就拧掉你的头。”
发完牢骚之后,这位大内高手便扯出那根竹筷子,放在手中仔细看了好一小会,方才向着四周一抱拳,大声道:“本官乃大内天罡卫徐齐海,多谢道友出手。”
话语传出,却并没有回复传来,只有风声依旧。
徐齐海倒也不在意,并不想知道是谁在背地里出手,他管不了这么多,只要这个罪犯落到自己手中就可以,别的不说,就这个私闯皇宫的罪名,抓回去,升官发财是少不了的,今日算是走了运道。
徐齐海一双手如鹰爪将地上的罪犯抓起,正欲走,忽然又想起了手中的筷子,并不想带着一起走,便寻了一处台阶放下,随后便快步离开了。
而在他离开后没多久,那根筷子,便乍然飞起,如同一道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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