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开启闭塞已久地窖,光线似陨石坠落,文静睁开眼睛却又马上眯成一条缝,强忍着不适,眼角皱出一波假鱼尾纹。
更难受的是头疼欲裂。
在卡顿的思维复位中她捡起几个零星片段,缘是昨夜跨年晚会之后夜宴狂欢。
她素爱牛饮,特别是就着极其狂热的气氛与音乐。
“嘶....”
文静右手撑着床左手抚着额头坐起来,光滑的缎被从胸前滑落。
很遗憾不是一览无余....
但她还是出于本能护住她的裹胸。
“我的晚礼服去哪儿了?小白...白冰清!”
一般来说,只要她敢往死了喝,那一定就是身边有人跟她善后。
视线所及之处,散落的衣物、七八个酒瓶酒杯、偏移原位的桌子、歪歪扭扭的沙发、半掩半闭的窗帘......
近处床头柜上磨砂灯罩里一颗溏心蛋似的电灯泡。
“我靠!”
文静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起来,“老娘不会被算计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
不....
床垫弹力十足好再加上文静的弹跳力伴着惊慌她差点以为自己要一脸撞到天花板上去。
文静重重跌在床上,她哪里坐得住,起身又蹦下床,一边找她的衣服一边嘀咕。
“对!不可能!”
她这辈子唯一一次马失前蹄只在高迪恩这个资深表演艺术家那里,也是最后一次。
可是眼前一室狼藉又是什么呢?
“不可能不可能....昨天晚会之后我就和白冰清说了,要她等我一会儿的是不?然后司哲那个鬼人又叫我到他车上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害的我满心欢喜全部落空,本来还以为要说s项目的实施进度,顺便再诈他给我涨了工资之类。后面.....”
后面.....
后面文静就不记得了。
livehouse请来了时下最热门的说唱歌手,她左手画龙右手指灯球的时候,只有白冰清在她身边。
蓦地脑子里画面切开,一壁是司哲在拽她的手,一壁是高迪恩在二层敞开式包厢里环着一群漂亮妹妹。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我去!这特么谁的裤子?卧槽.....老娘......”
文静两指夹起一条黑色长裤的裤腰环。
转了转,再转了转。
“这是男人的裤子没错了。”
她张嘴就是满口酒精挥发,却记不清是喝了哪些酒,昨夜里红橙酒绿,那些调酒师手轻轻松晃,酒杯里就有了晶莹剔透的液体。
文静喝了个遍.....
“天呐!这特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娘喝断了也不至于一点儿都想不起来吧?”
一时间脑海中涌现的画面让她难以分辨真假。
“小白...小白....”
她得找到小白问清楚,文静左脚踩右脚手忙脚乱在床上去摸她的手机。
她在床上摸什么?
急得没法儿只好扯着头发四顾茫茫然。
滴——
电子卡识别成功,在文静怔忪而呆滞的目光中,红釉木门被推开,金属把手回归原位。
眼前是一个黑衣黑发的男子。
司哲。
又是他.....
“你....你.....你怎么会有我的房卡?”
文静突然想起她刚才捡起来观察了半天的男士黑裤,一刹黑深刻在她的大脑皮层。
可在看到是司哲进来时内心那种茫然和岌岌可危濒临边缘的崩溃突然消失。
她这是怎么了?
司哲不忙不慢的进来,把手中几样和式雕花木盒放在桌上,却并没有矫正桌椅错乱的位置。
他踩着没被杂物盖住的地毯,似要把那些繁琐的花纹碾碎,眼帘低垂盖住一厢极力压制的愤怒。
突然,他非常突然地在垃圾桶前停下,窸窸窣窣也不管里面有没有脏污,伸手将文静刚刚丢进去的黑裤子捡了起来。
转身。
这一次就不是为爱转身了。
“文静,你该知道。要不是我喜欢你,昨天晚上我就睡了你。”
司哲沉声说着,连喉结都没动一下,就好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你喜欢我你为什么不睡我?大好时机..”
她脑子瓦特了?
文静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什么.....
“哦。我没想到,你居然很期待?”司哲阴晴不定的语气和文静之前的印象完全是两码事。
“你怎么了?奇奇怪怪的”文静接收到刚刚一番话的潜台词,“昨晚是你把我送到房间的吗?小白呢?她在哪儿?对了,房间怎么这么乱?”
“我先回答哪个?”司哲阴沉着脸,一手攥着那条裤子。
“这条裤子是你的?”文静的目光在他两腿之间扫过,“你在我房间换了一条裤子?”
司哲把裤子搭在椅把儿上,又打开食盒,这才把沙发摆正,“坐,先吃饭。”
“哦”文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她吸了一口司哲递过来的小米粥,嘴里嘟囔几句就因为对面递过来的鱼子酱噤声,却还不罢休扬一扬下巴要司哲赶紧如实招来。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司哲夹起一小个还冒着水汽儿的汤包就往文静即将报空的小嘴里塞去。
视线始终停留在那张小脸上,目不斜视。
其实他知道,此刻文静对他放松警惕,全然不顾自己只穿了一件长度直到膝盖的抹胸,那是她那件广袖雪纱流仙裙的内衬。
而外面那件.....
“你昨晚吐得一塌糊涂
喜欢天使面孔杀手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