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上都没有交谈,到了墓地,舒韵看着父母的坟地,静静的,连哀伤的神色也并没有流露多少出来,她只是默默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弯下腰来为父母的坟地除着荒草,这些荒草长得有半人多高了,舒微放下祭品,和妈妈一起在坟头上默默地整理着。
整理完坟头上的荒草,舒韵仍是没有说话,跪在父母坟前上香,磕头,她的神色没有多少变化。
舒微不知道妈妈这一刻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妈妈这个样子让她略有些担忧,自从妈妈嫁给继父以后,妈妈就很少露出这样一种像哀凄又像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什么都不说的神色了,知道妈妈不会与她说些什么,舒微跪了下来,在妈妈身边拿了一柱香,点上磕头然后插上,做完这一切,舒微看着身边的妈妈。
舒韵很长时间都保持着这样一个动作,跪得直直的,就看着那块墓碑,像出了神一样,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着什么。
舒微陪在她身边,既不问也不说话,她感觉得到妈妈心里有着很多不快乐的事情,这些不快乐,从她有记忆起,就一直存在着,她一直都不了解妈妈,秦旭阳,是她了解的妈妈的一件心事,也是她第一次从他人那里听到了妈妈的一些往事,但除此之外,她对妈妈的过往一无所知。
秦振祖打电话来,舒微只好站了起来走到一边去接听,秦振祖说他那边没什么事了,下午就能过来找她,她也没问他为什么,只低低地应了一声好,便将电话挂了。
舒韵终于动了一动,她将祭品拿出来焚烧,舒微想去帮她的忙,她却抬起了头来,声音略冷漠地说:“我自己来就好了。”
舒微没敢过去,只好将踏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舒韵也没忙碌多久,看着祭品焚烧完毕,她慢慢地收拾着一切,然后站了起来,跟舒微说:“走吧。”
两人一起下了山,回到了老房子里,舒韵打开买来的纯净水烧了一壶热水,她昨天去茶叶店买了一些茶叶,她拿了一撮茶叶放在她翻出来的紫砂壶里,然后开始冲茶。
“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下午就回去b城吧,我也要回去了。”她一边冲茶一边说道,语速平缓就像她冲茶的动作一般熟练。
舒微心里一跳,抬眼看着她,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明天就走,”舒韵也看着她,很平静地说:“今年你就回家过年吧,国平总是念叨着你,你爸也挺想你的,别想太多了,多想无益。”
舒微怔怔地坐在那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这是她出来工作这些年,妈妈第一次开口叫她回家过年,她的眼眶一红,眼泪马上就要夺眶而出,她站了起来,抓着包夺门而出。
她怎么还能将话问出口呢?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舒微跟自己说,这件事情就等过完年再说吧,她现在不能问,不能说,她不能。顺着街道一直往前走,舒微抹干脸上的泪水,越走越远,到最后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去。
只是抬眼见到前面山里有间寺庙,想着进去庙里拜佛,不是说佛最能静心吗,即使心不静,可是拜拜总能心安一些,舒微便毫不犹豫地朝着寺庙的方向走。爬着百多级的阶梯上去,舒微仿佛两耳不闻窗外事,她买了门票,便去大殿里拜佛。
她心里想说的话很多,可看着释迦牟尼佛像,那庄严而又详和的佛像,她却又什么都没有跟佛说,她能说什么呢,谁能帮她,她只拜了佛,从大殿中走出来,然后她在殿后的一个水池边坐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傅誉下了飞机给她打了个电话,她只静静地听着,也没说什么,隔了一会儿,秦振祖也打电话过来了,问她在哪儿,她便将地址跟他说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可以去哪儿,妈妈那里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索性还在庙里呆着,庙里今天的人也不多,山中的鸟声少了很多,正是一派庄静古朴的形象,她靠坐在朱红的殿柱下,看着那一池平静的水而出神。
秦振祖买了张门票出来,他也是第一次来这间寺庙,略略打量了一下,便在四处找着舒微,寺庙还挺大的,他东走走,又西走走,没有半分的不耐烦,终于在一个水池边看见了舒微,他的脚步顿了顿,看着抱膝坐在那儿怔怔着出神的舒微,他的心情也沉了一沉。
走过去她身边坐下,挡住她的视线,他看着她,打量了一会儿她的神色,然后笑道:“怎么啦?有什么烦心事跑到庙里来了?”
舒微也看着他,他的脸色有些憔悴,像是一晚上都没睡觉一样,他虽然嘴角微笑着问她,可她也看得出来,他心里也有着烦心事,不止是今天。
舒微不想说自己的事情,但想听听他的事情,所以她说:“你现在有没有心情跟我讲一下你的心事?”
秦振祖笑了一笑,他看着远处的景色,然后低头在脚边捡了一颗小石子,手一扬石子便投进了池水里,起了小小一圈涟漪,然后没了动静。
他低着头,脚踩着另一颗小石子蹉来蹉去,叹了一声说:“我本来是不想跟人说的,不过看在你真心关心我的份上,跟你说说也可以,”他看着她,笑道:“量你也不敢把我的秘密说出去。”
舒微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微微跟他笑了一笑。
秦振祖看着远处,隔了好一会儿才出声:“我回来是来吊丧的,我亲生父亲的丧礼。”
舒微有些讶异,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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