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罗海中纷纷扬扬的飘着雪花,却掩盖不住那如鲜血一般的红,也遮不住那纯粹的不染任何杂质的碧色江面。
一座石像在红枫林中高耸,早已经被冰雪封住,而就在高大石像的对面,一座小的雪雕伫立在那里,积雪已经覆盖了很久了,然而雪雕手中的红枫枝叶依旧鲜艳。
然而,除了雪,碧罗海便再无一丝动静,真真正正的寂静了下来。
即便平静的湖面泛起了涟漪,其他的地方依旧是仿佛如同静止的画面。
一身青色长衫的陆修年出现在碧江面上,踏着脚下的江水,缓缓走向岸边。
他第一次到这里,这是一个对于他而言完全陌生的地方,入目的颜色是极致的冲击,漫天的红枫,脚下的碧江染柳,而地面和天上都是清一色的雪白,单调的颜色,然而每一种颜色的纯粹和极致却黑人一种极大的冲击。
唯一可以指引他的天启依旧在坚定不移的引导着方向。
陆修年本来在咖啡厅中,即便一切已经恢复了原样,可是他看着手里的天启,总觉得哪里不对。
李相卿说,天启还在,江元汐便还活着,可是天启却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变得暗淡,这说明他的主人很虚弱。
是了,天启的主人从来都不是守护者,他只是一柄保护人神的兵刃,所以当江元汐遇到了危险,天启会第一个察觉到。所以从那一刻起,陆修年手里的天启一直在抖,甚至想要逃离,去寻找他的主人。
陆修年手里的天启一直在颤抖,随着离碧罗海的距离越近,颤抖的越剧烈,陆修年几乎以为自己要握不住他了,然而下一秒伴随着陆修年的放手,天启却停在了一座雪雕的面前。
就那样安静的悬浮在空中,陆修年怔怔的看着面前的雪雕,这雪雕的样子像极了那个女人。
碧罗海的雪依旧,却落不到陆修年的肩上,只落在草地上,一座雪雕,一座石像上。
地上的雪就像是一个封印,封印着曾经发生过的狂风骤雨,以及激烈的斗争。
陆修年看到了雪雕手里的红枫树枝,有些讶异。
他注意到了这个地方的奇怪,天上下着雪,可是雪从来不会落在人的身上,即便是那柄天启,一旦雪花将要碰到他就会融化消失。
可脚下的地面已经是一层积雪,陆修年这才走过来的功夫,大雪已经把他的脚印覆盖了。
四周的红枫似血一般的鲜红,江面是碧绿的颜色,江边的垂柳也不曾有丝毫的摇动,就像是身边的两座雕像,屹然不动。
这个地方,除了自己和悬在空中的天启,一切都是静止的。
陆修年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是他预感,外面的变化和这里一定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陆修年伸出手,刚刚碰到雪雕手中的红枫树枝,天启就再一次剧烈的振动起来,伴随着的是碧罗海整个世界的颤抖。
陆修年并没有收手,而是握住了一叶红枫,下一刻整个世界开始崩塌,天旋地转,碎石滚滚。脚下的地已经开始摇晃,忽然间一个碎石落下,天崩裂了,陆修年也终于醒了过来。
咖啡厅里,所有人围在陆修年身边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的样子。
陆修年也一时恍惚,他方才不是在那样一个奇怪的地方吗?为什么现在却在咖啡厅里,旁边的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陆修年正疑惑着,人群之中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既然醒了,就带着你的人离开。”
秦汐的声音从楼上传来,陆修年微怔随即回忆起来自己好像是在天启颤抖的那一刻开始就昏倒了,然而陆修年并不觉得这是一场梦。
“陆某在此谢过秦小姐了。”
说着陆修年便带着洛阳离开,至于李相卿,陆修年没有强迫他离开,也许他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秦汐。
而现在陆修年攥紧了拳头,另一只手领着洛阳离开了咖啡厅。
外面的阳光刺眼,陆修年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远望着天边刚刚升起的日光,心中也多了几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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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后
平洲府入了秋季,天气也愈发的变化多端,早晚天气要凉的多加一件衣服,中午穿着短袖依然觉得炎热。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陆修年在洛阳的家住了下来,而在洛阳向父母的请求下,陆修年作为洛阳的家庭教师,除了负责洛阳的生活学习之外,又在前面的园子里种了一棵树苗。
刚开始洛阳也没有当回事,只是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树苗便长大了,有洛阳一个人高,这着实是让人惊愕,如果不是陆修年,洛阳怎么也要把这个种树的人赶走了。
不过奇怪的是洛阳每次在窗边休息时,那棵红枫树总会恰到好处的帮他挡到炙热的阳光。
洛阳看着窗外的红枫树若有所思,另一边的陆修面也在远处观望着,只是在他的视野中,那不是一树红枫,而是一个身姿婀娜的女子,女子还在沉睡当中,何时醒来?
陆修年不清楚,他只是觉得,有一种预感,总有一天她会醒来的,只是那个人还没有到。
“洛阳,该出去了,你父亲让我送你过去参加晚会。”
陆修年说着,人已经走到了洛阳身后,洛阳站起身,黑色的燕尾服穿在身上,少年的身影在夕阳下被拉的修长,比之三个月前多了几分成熟。
陆修年不知有意无意,走到红枫树旁时轻声呢喃着,“现在他不逃学,上课也不会再打瞌睡和老师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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