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的脸顿时就绿了,“这个黄口小儿,乳臭未干,现在还敢来我沈家!”
“那个,老爷外面下着雨,叶小少爷还在府外面等着……”虽然开口有些难,但是外面的毕竟是个孩子,这要是生了病毕竟是不好的。
“那就让他等着,我倒要看看他还能翻出什么浪来!”沈老爷是真的生气了,自己的爹可是活活的被气吐血了,这事放谁身上都得不舒服。
管家看了看脸色铁青的沈家老爷,默默的退了出去。
一路走到了沈府大门,看着站在雨中的小童,心中不禁有些不忍。
“小少爷,我家主人繁忙,无空面见小少爷,您还是请回吧。”
管家已年近半百,也算是有子孙之人,虽说眼前之人做了让主家不快之事,但终究是个孩子。
“多谢伯伯,只是过几日洛儿便要去书院,不能在杭州城中。家母说,若是不能求得沈伯伯原谅,那洛儿便不必回家了。”原本一脸坦然之色的叶洛说到最后竟然有些低落。
管家的心顿时就软了,“那你到门下来等着,站在雨中若是凉到了怎么可好?”
“不必了伯伯,洛儿既是上门致歉,就要让沈伯伯看到洛儿的一片赤诚之心,淋场雨又何妨?”小童笑着说,可是越是这样管家的心越疼,再看看他那把伞早已经湿透了,隐约间还有透下来的水滴。
“唉。”管家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言,刚欲转身便听到了一阵溅水的声音。
一辆马车自西而来,接着车上便下来一位身着儒袍的英俊少年。
“少爷,您回来了。”管家连忙打伞迎了出去,走到少年身边,不经意的将他往叶洛的身边领去。
“这是谁?”果然沈承夜停下了脚步,看着叶洛问。
“这是叶家的小少爷,前来求见老爷的。只是老爷事物繁忙,无暇接见。”
管家连忙回道。
沈承夜眉头微蹙,似有些不满“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快让他进来吧。”
说着便拉起叶洛的手,“走吧,我带你进去可好。”
叶洛仰起头,看着这个风度翩翩,容貌英俊的少年,点点头“多谢二哥哥。”
沈承夜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是沈家的二公子?”
“沈家大哥哥去了外地,二哥哥三哥哥,在骊山书院求学且三哥哥年纪比洛儿只大了四岁,自是没有二哥哥这般个头。二哥哥穿着一身儒袍,作儒生打扮,自然就是二哥哥无疑了。”
沈承夜赞叹的点点头,看来家父输在这么一个孩子手里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许多年后,当二人想起这一幕时,内心只有无限的悲凉。
一行人进了沈府,沈承夜便让管家带着叶洛去前厅里暖和一下,自己则直接去了书房。
“爹,儿子刚刚见叶府的小少爷站在门口,这是怎么回事?”沈承夜知道自己爹心里不舒服,可是这么做实在显得沈家气量狭小。
“我哪里让他站着了?”听儿子这么一说,沈老爷也有些慌了,刚才在气头上,以为把那小子打发走了就行,没想到他竟然没走
“他怎么没走?现在还在那吗?”
沈承夜拦住要出去的爹,说道“早让儿子带进来了。”
“爹,胜败乃兵家常事,爹爹如此作为,实在是有些令人不齿。”沈承夜心里也是不痛快的,自己的爹怎么就这么糊涂呢?竟然没看出来这是叶家小子来此的用意吗?
“承夜的意思是?”
“爹,前几日的事情儿子也在书院听说了,这错本来就在爹身上。”
“啧啧啧。”这回出声的陆修年,似乎感叹一般的说到,“小小年纪就有这么深的心机,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洛阳看着他,终于有人和自己一样吐露心声了,终于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绷不住了。
洛阳激动的要哭了,然而旁边的李相卿依旧面色不改,沉迷在这个无论怎么看,洛阳都觉得比较恶俗的故事里。
只是洛阳不知道的是,对于有些人而言,那些恶俗的故事,一旦真实的发生过,他的意义便让那些所有的负面失去了意义。
虽然有些不忍,但沈承夜还是不得不说“爹,这丝绸一行本来就不是咱们沈家一家的,您要偷学别人家的手艺,当然会引起人家的不快。想要反击,没有错。爹中了计,就更无可厚非了。”
“唉,儿子,这里面的事情你不知道,咱们沈家若是真的拼丝绸,是怎么也比不过叶家的,只能居于第二。只是凭借当今皇后的名号才在杭州得了个一字。今年朝廷派来的内务府的人,是皇帝一派的人,若是爹不做点什么,那皇商的名号就要落在别人头上了。”
“那现在呢?”沈承夜没有丝毫的犹豫,反而更加果断,“父亲从叶家挖来的两个人哪里去了?一万匹布又该何去何从?今年的皇商又落在了谁的头上?”沈承夜没提出一个问题,沈老爷的面色便愈加的惨白。
最后,沈承夜只得深深地叹口气
“爹,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事终究是爹的错。帝后之争儿子不懂,更不想参与,但是儿子知道一句话。”
“什么?”
“天高皇帝远。”沈承夜的话音刚落,沈老爷便瘫坐到了椅子上。
他怎么能不知道儿子的话是什么意思,皇后再亲,那也是远在京城,自己在杭州翻出了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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