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一脉,除了沈丞相和户部尚书,其余人大多都是武将,这也就是为什么皇帝能够容忍沈家如此猖狂的因素。
而沈家人也一向以戎马为荣,历来的武状元也大多是沈家后辈,对于从文这方面反倒不是特别在意。
即便沈老爷子尝尝教诲他们要注重文史,却也显少有人能够从文选中脱颖而出。
而沈锦言从小衣食便已经是问题,更何论学习武艺,只有偶尔偷听家学中讲论的经义。
沈锦言记得很清楚,这其中便有一句话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不知道是否大燕的学子皆是如此,但是看着眼前的人,沈锦言真心的期盼她心中的可以梦想成真。
一眨眼的功夫,大考之日便来临了。
大考一共有三日,外人不得入内,里面的人也出不来。
沈锦言身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坐在椅子上翻阅着叶洛带来的书籍,一边青风却不停的走来走去。
“你家少爷天资不凡,更是勤奋好学,一定会高中的。”
沈锦言的声音就像是有一种特殊的魔力一般,可以抚平人心中的激荡。
青风停下脚步,看向沈锦言,
“小人在此替我家少爷谢过锦公子吉言了。”
沈锦言扫了一眼,只看到他额头上尽是密密麻麻的汗水,不由得笑道,
“我看呐,你们家少爷去考试都未必有你紧张。坐下,喝杯茶,遇事要冷静,不然可在吃人的官场中存活不下去。以后你是要跟随他经常出入官场的人,若是这样沉不住气,会坏事的。”
说话间一杯茶水已经到了青风手边,后者愣了一下,看着眼前坐在窗边的男子,竟有一种在看画中人一般的感觉。
走出考场已是三天后的正午时分,抬起头看着悬挂在外面天空中的日头,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三天,整整三天,或许对于一个人的一生而言,这三天很短暂,可对于从这里面走出来的学子而言,仿佛是一生。
十年寒窗,只在朝夕之间便决定的命运,没有人会不在意,包括叶洛。
学子们从考场络绎不绝的走出,负责监考的翰林院的大臣们便开始了阅卷。
本次考试的题目自由,任学生们自由发挥,看起来很容易,可真正落到笔上,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不约而同的,学子们的卷子大多都是针对现时政治的分析。
若是一味的在卷面上歌功颂德,北边的匈奴,南边的水灾,连年的不让人安生。
可褒贬时弊,这其中的尺度把握就值得商榷了。
所以负责核查的大臣们一边摇头一边乐,放下了手中的卷子。
“现在的这些学子们啊,十年寒窗苦读,文采大多是有的,也不乏富丽辞藻,可是这内容……”
安旭阳话音刚落,旁边阅卷的大臣也放下了手中的卷纸,抿了口茶水,润了润喉咙
“安大人所言极是,这文章看了一大半,大多这都能针砭时弊说出一二,但不是说的轻了,便是说的严重了,无论哪一样都不是当今圣上想要看到的。”
正说着,只闻一声轻笑,一张卷子已经递到了主考官安旭阳的面前,
“二位大人,我这倒是有一篇不轻不重的,值得一观。”
说话的人是另一位年轻的副主考官,姓陶,时任户部侍郎,因为才思敏捷,写了一手好文章,被皇帝特指为本次大比的副主考。
接过试卷,安旭阳打开了被卷起来的纸张,旁边的大臣也借光阅览。
不消一会儿,陶晟敏瞥了一眼两人,二人面面相觑,皆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喜悦之色。
这是一篇绝佳的文章,文中华丽的辞藻并不多,但无论是在评论时事方面还是学生的文笔,皆堪称完美,即便是他们,也难以写出这般的文章。
“二位大人,看来这大比的头一名有了人选了。”
陶晟敏微勾起唇角,三人心照不宣。
“只不过……”
安旭阳另一侧的副主考面露难色,一句只不过让另两个人心中的喜悦顿时减了几分。
“丞相的嫡孙好像也参加了本次大比。”
一个沈字,难倒了多少人?
沈家多么希望可以再出一个文状元,安旭阳心中有数,可看着面前的文章,他知道不会再有比这更好的了,即便是丞相亲自书写,也不过如此。
“唉。”
心中的纠结最后凝结成了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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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墙绿瓦里面发生的一切都与外面隔绝,除了里面的人根本没有人知道结果。
除了等待,没有别的办法。
然而和别的学子相比,叶洛倒是要忙碌许多,却也少了几分期盼的纠结。
从考场回到平安客栈的房间里,叶洛只能倒在床上蒙头睡起了大觉。
这一觉便到了第二天中午,等她起来的时候,只觉得腹中空空,浑身无力。
环视了一圈,发现屋子里除了自己再无其它人。
沈锦言呢?青风又去哪里去了?
想不得太多,便已经开始头晕目眩,这一次是饥饿所致,支撑起身体走到床下桌边,倒了一杯水以喂饥肠。
余光中看到了沈锦言的外衣还留在屋子里,人没有离开,这两人是去了哪里?
正想着,这边门已经被敲响,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平安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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