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东西,你去尿醒他!”
“whaoo,no!”小狐狸的叫声,出这个馊主意的,自然是凌歌。
为防止被脏物泼洒一脸,我挣扎着,控制着唯一能控制的眼皮,又弹动了一下。
“哎哎,你们看见了吧这回!又动了!”
有人用手指扒开了我的一只眼皮,看不清,只能模糊地看见一个人脸的轮廓,瓜子脸,不知道是谁。
“至少,活过来了,咱们继续走吧!”
旋即,我听到了柴油发动机的声音,嗡嗡,身子躺着的地方,一直在不规则地震动。
是在泡车上吗?
处于这种不能自己的情况下,大概十分钟,我终于可以自主睁开眼睛,又引起了她们一阵骚动,并再次停车。
烈日当空,我活动了一下嘴巴,并不能说话,吞咽动作也不能做。
“给他喝点水吧!嘴唇都快裂开了。”像是晓晓的声音。
“不行的,得等他自己起来才能喝,如果呛到肺里就麻烦了,被打了四个洞呢!”
什么?我的肺给打了四个洞?那不成筛子了?
没人给我喂水,我半睁着眼睛,看着虚无的、灰白色的天空,又缓了能有五分钟左右,不知道是谁给我眼睛上滴了几滴水,我下意识地眨了眨眼,视野变得清晰了不少。
都看见了,眼熟的几个,都在,但我还是不能说话。
“能喝水了不?”晓晓问。
“应该可以,把他扶起来。”
好几个人软软地垫着我,把我扶坐起来,视野变成正常的平行视线,自己果然是在一台车上,是个均用卡车,面朝着后方,后面的公路上,还跟着好几台卡车,也都停在原地休息,旁边的路边,有持槍的女学员在警戒。
让我很惊讶的一点,那些巡逻的女学员中,竟无一伤员,而且都穿着sb的制服,全副武装(我认脸,所以才确定是自己人)。
难道,之前那场大混战,是我做得一个梦?或者说,所有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是一个梦?
并不是……吧?
有人喂我喝了点水,品尝起来像是牛奶,我也担心牛奶从肋骨流出来,小口抿着,一点点滋润嘴唇和口腔。
喝了大概一百毫升之后,牛奶中的水分进入肠道被吸收,扩散至全身,反馈回嘴边肌肉中,喉咙可以自由活动,舌头恢复了弹性,终于可以开口讲话了!
“多久,这次?”我问。
“什么多久?”
“我……昏迷。”
“十几个小时吧?现在是下午,战斗是昨晚发生的。”凌歌说。
我点点头,缓了缓又问:“伤亡……情况,如何?”
凌歌叹了口气,湿润的眼睛,看向别处,擦了擦鼻子,没有回答我。
“哥哥,你好好休息吧,能把你的命捡回来,我们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晓晓想扶着我躺回去。
我摇了摇头:“告诉我……伤亡,多少?”
“只剩下……91个人。”晓晓低声说。
“啥?”我一着急,喉咙翻涌,一股腥臭的液体呕吐出来,喷了晓晓一身,是黑色的血!
损失了一半还多?这么惨的吗?
“莉莉,让车队继续前进,天黑前得找个地方才行!”凌歌跳下卡车,去面前了。
轰隆隆,卡车再次发动前行,我还能行,没有别气晕过去,看着两侧,全是山路,这肯定不是城区,可能,已经远离合飞市,正继续朝西边转移——从太阳方向可以判断出这一点。
“哥哥,好好休息吧,求你了!”晓晓顾不上身上的血污,软磨硬泡地把我弄躺下,还特么在我脸上盖了一块白布!
山路上的卡车,像是儿时的摇篮,晃的我昏昏欲睡,但一想到这个“旷古未有”的伤亡数字,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何以如此!sb到底为什么非要追杀我们不可!哪有什么仇怨啊!那场海啸,又不是我们给搞来的!
赵小麦!我算是记住你了!这笔债,必要让你血债血偿!
胡乱想着,脑袋越来越疼,全身触感渐渐恢复,我感知到了,脑袋上是挨了纸蛋的,有伤口,不过应该不是贯穿伤,而是擦伤,并未击穿大脑,要不然,纵使我恢复很快,估计也挂了。
迷迷糊糊的,我又开始失去时间概念,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忽然停了下来,一脚刹车,差点把我从担架上给甩下去。
“怎么啦?”前面传来一个声音。
“路上有塌方,需要下车搬开石头!”
“小心有埋伏!全体都有,下车备战!”凌歌喊道。
乱七八糟的脚步声,我歪头,滑下脸上的白布,身边只有两个我叫不上名字的女高学员在持槍看守着我,表情都紧张兮兮的。
“扶我起来……”我说。
“夏老师,您还是躺着装死比较安全一些!”
“……不是伏击,扶我起来。”
“为什么?”另一个女学员不解地问。
“大直路上,哪有什么伏击!”我皱眉,她们似乎有些杯弓蛇影了,连我躺着都能看见前面的路况,一侧是山,一侧是沟,山上树木稀疏,有一道明显的没有植被的地带,应该是前段时间下过大雨之后,山体滑坡导致的。
而再往前远一些,有个大拐弯,那里峭壁林立,才是伏击的好位置。
两个女孩将我扶起,我简单说了下这个想法(声音比较小,没法喊),一个女学员跑过去,告诉了凌歌,凌歌回头看看我,点点头,不过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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