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妡浑身一凛,不禁感叹,
郕州地方官员这一债阳奉阴违’,用的实在是太妙了!
这下…
百姓不会知道朝廷每年究竟接济了郕州多少款项,而大旻中央也不会知道地方官到底会将这笔钱财用于何处!
一条运河一举两得!
有这种思想头脑的人,若是将其用在了民生治理,环境改善之上,
别沙灾,就是呼风唤雨,驱神赶魔…也样样不为过啊!
徐东锦眼见时机成熟,悄悄凑近元妡,与她耳语道:“元兄,我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证人现在在沈贤明手中,这对我们很不利啊!”
元妡摸摸下巴,“徐兄,不必谦虚,你能查到这种程度,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
徐东锦嘴角裂开收不住的笑容,但还是诚实道:“其实是将军给了我点提示,军营中从吴杰着手,郕州府运河值得深究……我顺着他的方向,才能开展的如此顺利。”
元妡长‘哦’一声,怪不得她觉得徐东锦今日如有神助!
她又转念一想,
关漌能早先就交代徐东锦查找的方向…
这明,
他在昨日赴万人晚宴前,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安排……
元妡抽了抽鼻子,
每深思熟虑前进一步,其实都是他人谋划好聊布局,
这让人好没有成就感啊!
沈贤明微眯了眼,瞧着徐东锦和元妡二人,
不知他们又在商议些什么鬼主意。
元妡清了清嗓子,好整以暇,
“徐公子已经讲述了他查探的结果,也阐明了他的观点,接下来…就是证实的时候了……我们依循沈知府订立的规矩,无通行证人员,即使是涉案的人证,也不能放其进入城区。”
元妡并不打算从制度上跟沈贤明协商,
她的心间另外有了对策,“这也好办,证人进不来,我们出去便是!”
王宗训刚开始一愣,反应过来后‘哈哈’大笑,下颌的胡须跟着抖了三抖,“这个好,沈知府变着花样刁难,不让证人进城……还能限制调查人员的脚步不成?”
元妡眸光清冽,高声命令汪洁,“去把将军请来,一同城门会审!”
果决的话语响彻清风轩……
郕州民众集体痛恨沈贤明,
若是能在城门之地,当众处置他,
这将会是一个收归民心的大好时机!
此时,
一直高高坐在二楼厅堂,冷眼旁观下方争咬现场的金炳荣,听到此言,也终于坐不住了,
他的面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元佥事不可啊!”
元妡抬头寻找着这道老成声线的来源,
半晌后,才聚焦在了正确位置,“哟,是金总督啊,上面风景独好吧?”
她看向金炳荣古怪难看的神情,似笑非笑的面庞,
他多年为自己精心营造的这一时刻,怎么甘心就这样送了关漌一个大便宜?
“哦?金总督不愿意去啊?”元妡迅速判断道,“那下官就不强人所难了!您老就在上面继续观景吧!”
“不…不!”金炳荣立即回绝道,
直到现在,他们调查的脚步都还是在按自己最想看到的方向发展,
因此,决不能在最后关头出现差错!
他颤抖着嗓音喊道:“城门之地,百姓聚集,审问知府……传出去,我郕州府颜面何在?切不可意气用事啊!
元妡冲他摆了摆手,“金总督此言差矣,由始至终,民众何其无辜?他们最该知道真相!”
金炳荣打量着元妡看似随意实则强劲的神态,心知阻止不了了。
既如此,
自己必得时时刻刻盯着势态,做足准备才行!
沈贤明原本巴巴望着金炳荣,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没想到,他竟然比自己还先丧气。
‘城门会审’…
他脑中飘过这四个字就不寒而栗。
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改口再将人证放进来了,
只有硬着头皮,看看这位元佥事会出何招,兵来将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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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关漌到达城门口之时,
这里已经涌入了数以百计,闻风而至的布衣平民。
他们听今日将在此处公开审讯知府沈贤明,披露他的一切罪行,
个个热情高涨…
更有甚者,在路面摆放了钟鼓,敲响了久违的舒展喜悦。
元妡已经着人在城门底下架起了简易高台,带领衙役在两侧开道,维持秩序。
关漌沿途徐徐走来,
在看到高台上女扮男装的指挥官时,无奈地笑了笑。
他本是想让徐东锦来掩护她的安危,
结果倒成了她身先士卒,不惧风险……
“将军到了…请上座听审!”
元妡半躬着腰,极其恭敬地邀请关漌移步至陪审坐席,
那里已经坐满了郕州府大官员。
“黄僚员也来了?”
元妡的眼神瞄到关漌身后跟着的人时,略顿了顿,“…也请入座吧。”
将一切安排妥当后,
她走到主审席位,手握金堂木重重拍击桌案,大喝一声,“肃静!”
周遭立刻安静下来,
百姓们屏息凝神,都在注视着这场百年难遇的城门会审。
徐东锦见状眼皮一跳,
这元兄短短时间内搞得还挺像模像样嘛…
“原告!”
徐东锦还未转醒过神,就被元妡当众点名,
他只得快速收起唇边的笑意,应一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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