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刚至,凉城的温度就再度创下了今年的新高,被新闻里翻来覆去的播报了许多遍,扰得人头疼。
鸣蝉报夏,空气里都带着热意。
沈管彤坐在桌边,抬起头,对着镜子露出了一个笑。
这笑庄重端方,仪态万千,她眯起眼,慢慢地将自己的表情调整成了与一般少女无异的青涩温和,这才满意地弯了弯眼角。
沈管彤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两年了,却偶尔还是不能习惯这样的笑。
她接管这具身体的时候,原主才刚刚十四岁,而她沈管彤……却已做过了三年皇后。
前世她十五岁封后,除了天子,谁见到她都必须尊称一句“皇后娘娘”,此时在这个世界里待了两年,比那时还长一岁,却还是个需要日日去学校上学的学生,谁能想到?
不过她的显赫辉煌也就持续了短短三载,在她十八生辰当晚,魏国新帝、她的夫君楚煦涵将一尺白绫送入了她的寝宫,当场将她赐死。
沈管彤被按倒在地,听见传旨太监朝她冷笑一声,压低了嗓子道:“娘娘,您还是莫要挣扎了,你沈家满门抄斩,嫡系血脉一个不留,行刑的时间就定在今晚,你独活又有什么意思?”
他低笑:“您还是早些下去,为父兄好好探探这阴间的路吧。”
沈管彤呼吸一滞,不可置信地抬了头,厉声质问道:“为什么?!”
她沈家满门忠良,戍边几十载不曾退过半步……为什么、又凭什么落到这个地步!
可没人回答她,给予她回应的,只有死死缠上她脖子的白绫,和下人们的嘲笑。
两年了,沈管彤还记得自己濒死时的窒息感,也还记得挣扎时膝盖撞在桌腿上的刺骨痛意,可等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时,却又猛地睁开了眼,就这么来到了这个全然陌生的世界,成了同名同姓的沈管彤。
一待两年,她已经彻底放下了过去。
原主的家境不错,她爹沈年经商,公司越做越大,家中也很有资产,住一栋独栋小别墅。
她的房间在二楼,楼下正对着餐厅。此时时间还早,沈年就坐在餐桌前,手里拿着报纸,身边还坐着一个年轻温婉的女人——沈管彤的继母,林余,此时正温情脉脉地给沈年夹菜,上好的培根堆了满碟。
沈管彤轻笑一声。
也幸亏沈母早逝,否则看见这个场面,也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沈年看完最后一行,随手将手中的报纸放在一边,眉头一皱,沉声问道:“沈管彤呢?她今天不是开学么?怎么还不见人?”
林余一面给他夹菜,一面温柔地笑了笑,柔声道:“管彤昨天晚上用手机查资料查得晚,我怕她睡不够,就没让阿姨叫她,你可千万别怪她。”
这话说得体贴,沈年却一下就怒了:“查资料?我看是玩手机吧!好大也是念高二的人了,好的不学尽学坏,像什么样子!”
林余眼中笑意一闪。她昨晚假装无意间提了一句沈管彤最近手机拿得多,怕有点伤眼,今早再这么一提,沈年果然大怒。
站在楼梯上听了个全程的沈管彤冷笑了一声。
沈年生意忙,并不常在家,这个家里向来是林余一手遮天,她说是什么沈年就信什么,哪怕她昨日看书看到半夜,林余只要在沈年提一句她的不好,沈年就绝不会听她半句解释。
沈管彤早已习惯了这个套路,便抬步下了楼,直接迈入了餐厅。
沈年一眼看见她,顿时怒道:“沈管彤!你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到底还想不想念书了!”
沈管里掏出来一沓纸,轻轻推到了沈年面前。
沈年一怔,皱眉道:“这是什么?”
她便抬手指了指上面的字:“我昨晚查的资料。上学期末老师布的作业,要我们搜集资料,今天开学的时候带过去。”
沈年一下就噎住了,林余脸上的笑容也一僵。
搞半天,她昨天晚上还真在查资料。
沈年心下有点尴尬,但也拉不下脸来向自己的女儿服软,便又冷了脸,中气不足地再训斥道:“……那你就能拖了一个暑假才做?刚放假的时候干嘛去了!”
沈管彤将资料翻到了最后,上面俨然写着,植株观察记录,所用时长:两个月。
沈年到了嘴边的话一顿,脸一下就绿了。
半晌,他才抬头瞪她一眼,斥道:“吃饭!”
这就是没话说了。
沈管彤却偏头朝他笑了一下,道:“不吃了。时间太晚了,我要迟到了。”
说完将资料一收,拎着包就往门外走去。林余赶紧起身,挂上了她惯有的温婉笑意,急道:“管彤,你别急呀,至少要司机送送你!”
沈管彤回以她一个比她更温和的笑,笑着说:“不了,林阿姨。若若还没起,司机如果送了我,她怎么办?”
林余一下被堵在原地,脸色无比精彩。
沈若若是她的亲女儿,沈管彤同父异母的妹妹。这都是要上学的,沈管彤就罢了,沈若若迟到了怎么行?
沈管彤扫过她的脸色,轻笑着转身就走,这回再没人拦她了。
装什么慈母,眼中还不是只有她的亲女儿。这种女人……她在宫中见多了。
沈家距离沈管彤就读的一中其实并不远,是沈年要面子,才喜欢让她们进出都又司机接送。沈管彤出了门之后就直接在路边打了车,到学校的时候并不算晚。
她看了一眼时间,见还有十多分钟才上课,便稍微绕了点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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