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柜赫然翻过一面,露出一条黑乎乎的暗道来,隐隐透着碧色的荧光,他也不拿烛台,大踏步地走入地道,于这道路熟之又熟。
地道狭窄而潮湿,仅仅只是高过叶匪君的头顶,两边的墙壁上都镶嵌着细碎的幽光石,散发出碧幽幽的点点光芒,使整个甬道看着阴森而诡异。
叶匪君一席白衣,披散着长发,脸孔苍白而木然,徐徐前行,像极了墓地中突然苏醒的尸体,又仿佛是把众生之魂拖入地狱的白无常。
迂回而漫长的甬道终于走完,近两百级的台阶出现在眼前,叶匪君依然背负双手,气定神闲地走上台阶,足下绝无半点凝滞或犹豫,可见这些台阶他已上下不知多少次了。
台阶的尽头是一扇圆门,门上雕刻的是两条绞缠盘绕,狰狞吐信的巨蟒,蛇眼凝碧聚光,就像活的一样。
叶匪君推门便入,比进自己的卧房还随便。
只见波斯地毯上,几个蜜色肌肤的美女正在扭曲着身体,摆出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姿势来。这些女子均来自异域,每个人都生得浓眉大眼,身材曼妙浮凸,穿着也十分暴露,不仅裸臂赤足,而且袒胸露腹。
空气中浮动着一股浓郁而糜烂的香气,墙壁上尽刻着男女缠绵的淫邪图案,跳动的烛火,轻舞的纱纱幔,美妙的*体,组成一幅绮丽香艳的画面,绝对可以瞬间挑起这世间任何一个男人的情欲来。
可叶匪君却无动于衷,他甚至连心跳都没有变速,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地上形态各异的美女,轻描淡写地问道:“莎瓦蒂呢?”
“我在这里。”一个柔媚入骨的声音从内室传来,其中所包含的无限欣喜之情悉可听闻。
叶匪君掀起珠帘,见一绝色女子正斜倚在一尊装饰精美的小喷泉旁边,长发的一半都浸在水中,身上只随便裹着一条半透明的纱巾,光滑细腻的赤足露在外面,脚踝上还各系着一只金铃,更显脚踝纤细,玲珑娇美,她见叶匪君来到,报以千娇百媚的一笑。
叶匪君却没有回应她,依旧神色漠然地踱步到旁边的软垫上,盘膝而坐。
绝色美女赶忙起身,拖着一路水珠,笑嘻嘻地捧过一只食盒置于叶匪君身旁的小茶桌上,柔声说道:“尝尝我新制的糕点。”
叶匪君瞧也不瞧:“没胃口。”
这女子也不生气,依然笑靥如花:“你就不想知道外面那些女子在干什么?”
叶匪君道:“我根本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莎瓦蒂道:“她们在练一种叫作瑜伽的健身术,若练到极致,便可将身体曲成任何一种你想象不到的形状,亦可延年益寿,是我天竺国婆罗门的不传之秘……”
叶匪君十分不耐烦地打断她:“我都说了没兴趣了。”
莎瓦蒂柔软的身体像蛇一样缠住叶匪君,细声问道:“那你对什么有兴趣啊?”
叶匪君正色道:“杀人喽!神出鬼没地杀人。”
莎瓦蒂道:“如今江湖中武功能与你相若者都已竞相铲除,正义楼楼主之位迟早非你莫属。”
叶匪君道:“不,又有一个强敌出现了,非得杀了他不可。”
莎瓦蒂搂住叶匪君的脖颈,娇嗔地说道:“你难道就只会杀人不会疼人?”
叶匪君没好气地说道:“以你百岁高龄,还这般撒娇扮痴,就不怕把别人生生恶心死?”他粗鲁地挣开莎瓦蒂的搂抱,一把将她掼在地上:“而且,这里不通风,你却还搂抱厮磨,我就算不恶心死,也热死了。”
莎瓦蒂如棉絮般轻软得瘫倒在地上,栗色的长发扑了一地,媚眼中已饱含泪水,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如何能令人置信此女已有百岁之龄?
叶匪君站起身来:“我只想问你,你如今还能不能帮我杀人?像前面那样不留痕迹,神出鬼没?”
莎瓦蒂忙道:“可以的,我可以的。”
叶匪君不动声色地笑道:“是吗?那你腿上这些亮晶晶的类似鳞片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莎瓦蒂用丝巾盖住裸露的小腿,怯生生地说道:“这些就是鳞片,蛇鳞。离魄咒虽然厉害,但终究是禁术,婆罗门本将其用于对付十恶不赦的奸徒,却不是用来成就个人野心的,这些鳞片便是蛇神对持续施术者的惩罚……”
叶匪君平静地打断她:“多余的话我不想听,我只想知道你的咒术是否还有效?再用的话会不会败露形迹?”
莎瓦蒂却像犯了重大罪状一样,低下头来:“这个……奴家也不能保证。”
“哼哼!”叶匪君冷笑两声,“看来这个人得由我亲自出马解决了。”他撇了一眼地上莎瓦蒂,故意将声音放温柔:“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休息吧!”说完,大步往外走。
莎瓦蒂细细体味他这最后一句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让我休息好后能更好地被他利用,还是就此让我一直休息下去,不再用我。”
一想到叶匪君可能不再用她不再见她,就感到一股莫名的绝望,但她又觉得十分讽刺,自己曾经也贵为一教圣女,神圣不可侵犯,如今却甘愿被人利用,还低贱到生怕自己沦为弃子。到底是这百年孤寂和颠沛流离,令她害怕失去这世间唯一的羁绊和容身之所?抑或是她真的对这个表里不一,冷酷无情偏又惊才绝艳,举世无双的叶公子彻底动情,从而甘愿为他生,为他死?望着叶匪君离去时的骄傲背影,她心里不禁又升起一丝暖意,嘴角上却挂着凄楚的笑容:“可能真是我前世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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