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张月娥虽说如今已经不姓高、不再是当初那高高在上的高小姐了,这性子还是如此蛮横!
宋静书从未料到,她居然会像从前一般,说动手就动手!
还不等她回过神来,就看到张月娥像是一只破麻布袋子一般,被周友安一掌给打到了墙根处。犹如一只断线的风筝,缓缓的跌落在地上,咳嗽出了好几口鲜血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宋静书与高知县都没有回过神来。
反应过来后,高知县忙上前去搀扶张月娥,嘴里关切的问道了,“月娥,你没事吧?”
“你这好好地,何苦要招惹静书、招惹友安呢?!”
高知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张月娥受的伤不轻,若非是高知县搀扶着,只怕是她连站着都有些困难。
此时,只见她猫着腰,脸上带着明显的痛苦之色,“我何时主动招惹?!分明是宋静书这个小贱……这个臭丫头,一进门就幸灾乐祸的盯着我!”
“难不成,我的遭遇就让她如此欢喜吗?!”
闻言,宋静书更是无语了。
“我说张月娥,你说话能不能摸着良心?”
宋静书眉头紧皱,冷声说道,“从进门到现在,我踏马的压根儿没有多看你一眼!何时对你幸灾乐祸了?!”
她宋静书虽然人品不怎么好,但绝对不会做出幸灾乐祸、落井下石这种事儿来好不?
好吧,说出这话来,宋静书自己都不信。
尤其还是面对张月娥。
可是,天地良心!
方才她进门,还没来得及对张月娥幸灾乐祸,就被她给打岔了好吗?!
张月娥脸色讪讪,又不敢直视周友安,只能低声啐了一口,“为何我刚说出那些事情时,你就出现了?”
“我瞧着你分明一直在门外偷听,听见我将事情全部说出来后,就立刻出现。其目的便是要羞辱我、对我幸灾乐祸,好报复从前我对你的耻笑!”
宋静书简直想要爆粗口了!
从前还没发现呢,这张月娥,怎么能这么无耻?
“张小姐,你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宋静书皱眉冷笑,“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有这会子在门外偷听的功夫,还不如回去多吃几碗饭来得实在呢!还有,我要羞辱你报复你从前对我的耻笑?”
宋静书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当自己是谁啊?”
与张月娥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宋静书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好吗!
那些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她才不会时时记着,给自己心里添堵呢。
见宋静书态度如此嚣张,张月娥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她。
说到底,其实张月娥心里比谁都清楚,方才宋静书究竟有没有对她幸灾乐祸……不外乎便是因为自己的那些耻辱过往,被宋静书给听到了,张月娥恼羞成怒罢了。
见张月娥无话可说,周友安才淡淡的开口,“大舅舅,你准备如何处置这个纵火之人?”
听到这个形容词,张月娥险些没一口口水将自己呛死。
周友安竟是如此厌恶她的么?!
从前好歹还会叫她的名字,如今竟然直接称呼她为“纵火之人”!
她抬起头,这才不敢置信的直视周友安的双眼,嘴唇轻轻哆嗦着,可见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高知县也没想到,周友安居然会如此直接,轻咳了一声后老脸上神色有些尴尬,“友安啊,此事不妨咱们从长计议?”
“大舅舅,此人乃是纵火之人。”
周友安耐心的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言外之意,便是高知县若是不处罚张月娥,他怕是会一直这般称呼张月娥了。
张月娥脸色涨红,羞耻的低下了头。
也只有在周友安面前,听他说出这番话,张月娥不会生气、会感到羞耻难当了。
“这……”
高知县有些为难,碍于周友安那执拗的性子,只能试探着问道,“友安,这事儿你是如何考虑的?”
“此次事情牵涉过大,且不少百姓已然得知。为保大舅舅威严、以及百姓对县衙的信任……加之此人手段恶劣、心机毒辣断然不能轻易放过,以免酿成不可挽回的惨祸。”
周友安一开口打着官腔,让张月娥险些气晕过去。
她不过就是点了一把火、救了两个人罢了,本无心伤害其他人的性命。
怎的到了周友安眼里,她这些行为就是故意而为之、甚至自己成了心思毒辣之人了?!
张月娥想要反驳,但是一对上周友安那冷淡的双眼,她就只能将即将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周友安的厉害,她比谁都清楚。
若是眼下,还要自讨没趣的话,那就真的是将自己的脸,送上去让周友安往地面上踩了。
如果只有周友安在场,张月娥自然是不会介意。
毕竟,从小到大,在周友安面前她就从未要过脸、从未在乎过什么脸面尊严的……只要能嫁给周友安,她这辈子也就心满意足了,还要什么脸?
可是,宋静书这个小贱人也在场啊!
张月娥,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
瞧着周友安如此不客气,高知县也很是为难,继续问道,“友安,那你说,该怎么处置月娥?”
“大舅舅是县令,应当遵从每一条朝廷律令。这个决定也是大舅舅自己来下,与我一个商人有何关系?”
周友安淡淡的说道,直接将皮球踢回给了高知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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