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简歆略带婴儿肥的手指看去,王子默不禁皱起眉头。
那个地方什么也没有,却感觉到有股很强烈的阴气聚集,而且好像不止一股。
王子默看向李大妈,张口问道:“为什么把卧室安排在背阳的地方?而且还这么潮湿,进屋就闻到一股酸臭味儿,很容易招惹阴邪的。”
听到这里,李大妈忽然哭了,她捧着秦淮生的脸哭的越发伤心,过了半晌儿才放下儿子削瘦的脸颊,抬起头来时双眼已然红肿。
“淮生的卧房不在这里,自从出了事,每天晚上不知怎么就跑到这里来睡觉。一开始淮生自己也很纳闷,到了后来他索性就搬了过来。有个方士说这屋像棺材,又长又窄,南高北低,是死人住的地方。可那个时候淮生已经下不来床,我们把淮生又抬出去,可是即便把他绑住,第二天还是会睡在这屋。就是日夜不合眼守着也不顶用。”
“把这房子拆了!”
王子默说完忽然感觉背后一冷,汩汩凉气沿着尾骨窜到后脖颈。
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赶紧封住丹田,转念一想自己的丹田有孙小圣送的护甲守着,又撤了封印。
我虽然有了元神,却还没坐镇灵台,更无法返回道盘。只有坐镇灵台的元神突破自身的那层泥胎才能在上中下三丹田里自由穿梭。
“少主也感觉到了,最后一个方士也说过拆房子,可是还没行动就疯疯癫癫的跑掉了,哎……秦家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李大妈转身走了出去,这种地方她不能呆的太久,否则不沾染上重疾也会因为阴气太重而减少寿元。
王子默让还没塑造道盘的简歆先回去,自个儿找了把椅子,关上门坐在秦淮生对面,闭上眼睛仔细思索。
屋里瞬间暗了下来。
门外不知什么时候飘来一朵云,遮住了惨淡的阳光,不一会儿竟然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雨水敲打着门板,越来越大,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天就彻底黑下来,跟夜晚一样。
密雨滂沱,大风掀地门板“哐哐”响,晃来晃去,却怎么也吹不开半掩着的门双扇。
“吱咯,吱咯!”
忽然,秦淮生身下的床板跟着门扇吱咯响了起来。
听到这响声,李大妈迈着小脚尖叫着从北屋跑到院子里,暴雨从头顶灌下来,浇得头发贴在胖墩墩的脸上。
她深一脚浅一脚,竟是光着脚丫子,腿上沾满湿泥。
从北屋到南屋也就十几米,李大妈好像跑在翻滚的皮球上,最终又被推回到北屋门口。
她瘫在门槛上拍着满是雨水的地面,一个劲儿地苦苦哀求:“放过我儿子吧,我求求你们了,有什么恩怨你们来找我,要什么都给你们,我儿子他还年轻,还要给秦家留后啊!”
秦淮生似是听到了母亲的呼唤,吃力地睁开眼睛。
那双阴沉的眼睛充满死寂,隔着门窗他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突然死寂中燃烧起渴望。奈何身子被吸在床板上,不管秦淮生怎么挣扎,始终挣脱不开。
慢慢地,那股渴望变成了绝望,希冀的目光再次布满阴沉。
王子默急忙起身,从腰间储物袋里取出红线、糯米、黄豆、还有一根桃木枝。匆匆将东西摆好,接着,他在秦淮生头顶上打了三支贡香,又在脚底打上三支。
这些东西都是王子默在白云观时,从明宝给他的《册天录》上学的。
那时候他并没有阴阳眼,也没有元神道盘。
现在自然与往日不可同语。
元神在中丹田中赫然发现秦淮生头顶上的贡香与他身上的的精气连接在一起,使他羸弱的精元稳定下来。而脚底的三支贡香却从屋里扩散开来,左边一支告诉孤魂野鬼这里正在作法无事远离,右边一支通告与此事有关系的鬼物前来解决恩怨,中间一炷香直抵苍天,被神鬼所监督,做到公平公正。
原来,这便是香语。
王子默看了眼聚集在墙角的阴气,此时那股阴气渐渐稀薄,不一会儿就消失了。做完这些,王子默拉开红线催动元力注入红线上。
王子默以红线为引,辅以元力催动,在秦淮生的身上摆出一座守灵阵。
守灵阵为修士守住灵识的阵法,为必修课程。
在昆虚的时候,王子默跟苏三婆学阵法,比如缠指七步越鱼绝就是一个极其复杂的阵法。虽然王子默没研究懂其中的原理,但却会运用。
这守灵阵就是越鱼绝上的一小部分,用以锁住阵内的灵识。
此时王子默用守灵阵来护住秦淮生的魂魄,不知能不能凑效。
暴雨如注,从门缝里像瀑布一样灌进来。
“咔嚓!”
电闪雷鸣,裂开黑暗瞬间照亮天空。
王子默盯着疯狂晃动的门扇,忽然看见有个乌黑的影子站在门口。他急忙撤去封住门板的元力,狂风“嘭”地将门扇撞开,裹挟着拇指粗的雨柱冲进屋里。
那个黑影吓了一跳,转身就跑。
王子默急忙追出去,顿时闻到一股新翻泥土的味道还有阵阵极其恶心的腐臭味在暴雨中迟迟散不去,顶的肺腑十分难受。
他急忙屏住呼吸,怕被人调虎离山,便没追上去。
再回头,赫然看见秦淮生在床上恐怖地张开眼睛,十根手指像鸡爪一样扭曲起来,“嘭嘭嘭嘭”用骨瘦如柴的身子撞着守灵阵。
须臾,秦淮生突然转过脑袋,凶狠的目光死死盯着王子默,仿佛要把他吃掉一般,咬着牙裂开嘴,露出两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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