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赞大概伪装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然后跟在卫泠身后走进了审讯室，隔岸观火和亲临现场毕竟有着天壤之别，当裘晚宁的惨状呈现4d真实效果展现在眼前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太惨了。苏赞在心里默默的想着。明明是一个还有着脉搏和心跳的活生生的人，还是一个正当年华的美丽的女子，却活成这样一副半死的状态……
裘晚宁的双手拷着，即便是这样，卫泠也还是费了些力气制服在发狂状态下的她，把药物注射进她的体内。
药效渐渐开始起作用了，裘晚宁从狂躁不安的状态中慢慢恢复了平静虚弱，她的一身衣物因为刚才剧烈的抽搐而变得十分狼狈，头发也更加凌乱了，卫泠有些避嫌的转过脸去，苏赞看到这样，连忙走上前，想去替裘晚宁整理一下。
“别过去，她现在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卫泠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扯了回来，“当心她突然发作伤到你。”
裘晚宁无神的双眼渐渐聚焦起来，脸色稍微恢复了一点生气，嘴唇却毫无血色，干裂得像是一捧瓦片。她转动眼珠，视线落到了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身上。
卫泠拉开椅子，在铁桌对面坐下，冷静的看着她：“裘晚宁，这是第二次了，事不过三，希望你珍惜机会。”
“警官，我该说的……都已经交代了，你们还要我……说什么？”裘晚宁有气无力的说。
“你的开销，光靠霍真是无法支撑的，所以那个‘他’，一定定期会给你汇钱，对吗？”
裘晚宁惨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嘴唇也哆嗦起来，她刚刚用完药物，无论是意志力还是情绪都是最脆弱的时候。
“他是怎么把钱给你的？”卫泠平静的盯着她的眼睛说，“我们查过你的银行账户和各种其他的财务信息，没有发现定期的款项汇入，对方是直接给你现金？送货上门？”
“没、没有，没有给我钱，我就是靠着霍真的钱……”
“不可能，霍真的收入我们调查过，跟你每月的毒品消耗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裘晚宁抬起头来，看向铁桌对面的人，刚想说些什么，目光在触碰到苏赞的时候，猛然一滞。
苏赞心里咯噔一下，迎接着那道浑浊的目光自上而下的扫视着自己，顿觉浑身难受。
“她、她是谁？！”裘晚宁语气激动起来。
“我们局里刚来的实习生。”卫泠神色冷静、语气淡淡的说。
“骗人！你们局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实习生？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些天，见过进来审讯的女警员就那么几个，哪里又冒出来一个实习生？”
“警察局的人事进出情况，难道还需要向你报备吗？”卫泠冷笑了一声，“怎么了裘小姐？我们这个实习生是哪里不合你的眼缘？竟然让你的反应这么激烈？”
裘晚宁死死的盯着苏赞，眼神里流露出愤恨和不可置信，如果此时此刻她是一条蛇，估计已经开始呼哧着热气吐信子了。
苏赞条件反射的向后挪动了一下椅子，以表现出一个实习生该有的畏惧感，不过老实说，她这会是真的有些犯怂了。
叶文成曾经说过，那些认识裘晚宁的人，第一眼看到自己，或许都会觉得自己跟当年的她很相似，这种感觉，估计是正主本人也会有的，所以她大概能够理解，裘晚宁为什么在看到自己之后，会表现出这样激烈的反应。
“看到了平行时空里的另一个自己，在充满阳光的人生里光明正大的生活着，恣意热烈的绽放着生命之花，这对于一个人生已经毁掉的女人而言，是最最残忍的凌迟之刑。”
苏赞的脑子里想起了这句话，抬起眼睛迎向对面直射过来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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