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无常。这句话有时候就是这般有戏剧性。譬如说若是放在一年之前,黎夏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会在小年夜里,带着两个朋友一起,裹着一身黑不溜秋的夜行衣,躲在黑风崖内某个石洞里伺机去偷白寻的东西。
那东西还是个法阵,听起来就很令人迷惑。
“大概能推断出魔刀在哪里吗?”一旁沈易安传声过来。
“我猜在右边那个岩洞里。”顾渊眨眨眼睛,“虽然守卫一样的多,但是相比于左边的岩洞,右边那个阴显进出人数少得多。我要是白寻,绝对不会让太多人去看镇派之宝——不说别的,要是被发现这东西根本就没有解禁怎么办?”
黎夏突然被他一句话勾起一种很古怪的感觉。说不上哪里给他蹊跷感,但就是有什么东西发生的很违和。黎夏在脑海中梳理了一下自己这几天遇见的事,有点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现在不能擅动。”他传话回去,“若是扑了个空,可就真的打草惊蛇了。”
“怎么才能确定呢?”沈易安蹙眉道,“总不能自己去看看吧……”
“其实用不着。”顾渊传音中都带了点狡黠,“若是你家里失火了,你第一个救的东西是什么?”
“你是说让黑风崖的人自己领着我们去?”黎夏蹙眉道,“倒也行得通,可是有把握打得过他们吗?怎么可能再混进去看一眼?”
“黎夏你牺牲一下把主力引开呗,剩下的人,可以劳烦牧舟兄用点什么药……”
“可是那也撑不了太久啊……”
“放心,我只要看那法阵一眼,我就能记得住。”顾渊抬了抬下巴,“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我觉得可行。”黎夏快速点头道,“你们都记得来时那个山口吗?无论如何,半个时辰后我们在那里会合。”
三个人短暂对视了一眼,黎夏便拉了拉夜行衣的头巾,“刷”地闪了出去。
他并没有可以的逗留,所以驻守的几个小兵只感觉到阴风一闪,一开始并没有人当回事。直到某个看起来是领头的人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刷”地亮出了长刀,大吼了一声:“是谁!?”
原本平静的夜幕仿佛是一张色彩静美的画纸,被他这一嗓子硬生生撕裂开来。一瞬间,原本安静的夜风都一瞬间沸腾了起来。
黑风崖的防盗防火路线非常成熟,鲜红色的信号弹炸碎了黑夜,一群人策马先行,去追那个一闪而过的刺客;两队人马全副武装,将正殿团团包围起来。不远处的正崖门“呛啷”一声,应该是吊式铁门砸了下来;近处几个台“刷”一下被点亮,阴火烈烈映红了半边夜空。黎夏那急速闪过的身影就好像一枚小石子,投进了这一片北冥海中,从点染涟漪翻动成一片波澜,到最后变成了波涛汹涌的海啸。
终于,在这声势浩大的排查队伍出动后,一支训练有素的小队出动了。顾渊仔细一看,挑头的居然还是个熟人——黑龙。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黑龙向来在黑风崖外招摇行事,这仙门天下中就没有几个不认识他的。若真是在有人潜入的情况下安排他去查看所谓的魔刀,那白寻的智商也确实不太适合做一个成年人了。
两个人很默契地都没有动。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再次出乎了两人预料。只见那正殿右侧,浩浩荡荡出来了八小队人马,训练有素地全副武装好,向八个方向出动了。顾渊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钻进了八个山洞,只觉得一个头瞬间变成了八个大。
……不对,之前黑龙还带走了一个小队,应该是便成了九个大。
“至少可以排除最靠近那个山洞。”沈易安传声道,“这个洞是迎风口,别说是有人侵入了,即便是那天走了水,里面的东西都不安全。而且环境闭塞至此,到时候抢救都来不及。”
“有道理。”顾渊无可奈何,干脆就陪着沈易安用排除法做题,“这么说来左边第二个也不可能……那么还剩下六个。”
“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把这种东西放的离主殿太近。”沈易安轻声道,“万一真有强敌,这是最容易被一窝端了的做法,不符合一般规律。”
“我有个想法。”顾渊挑起唇角,“不过开弓可没有回头箭——”
他捡起一块石头,在上面贴了一张疾行符。
几里地之外,绕着黑风崖飞奔到腿都细了一圈的黎夏自然不知道两个同伴此时正在做什么——要是知道的话估计长安剑还没等杀敌,就先弑友了。
不知道是不是急速运动能够帮人迅速清醒。黎夏在努力调整过来的有节奏的呼吸声中,突然阴白了自己想到的违和感——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的话,那就是他现在已经确信,杀溱溱的肯定不是白寻。甚至恰恰相反,白寻到了现场,是为了救这个神秘的少主的。
这些天他一直将目光停留在了魔刀之上,习惯性忽略了溱溱在梦境中给他看见的那一段对话。如果按照当时两人的话头推断,白寻所瞩目的并非魔刀,而是圣剑。而似乎对于魔刀很渴求也很有研究的人,是溱溱。
换言之,魔刀至今未曾真正出鞘,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上次他自作主张去救二丫的母亲时听到的那场对话——白寻和溱溱不知道为了什么谈崩了,因此白寻才一直想找溱溱回来帮他破解魔刀的第二层符咒。而溱溱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跑去了青州,结果被他原本想要约见的黑风崖的人杀死了——这样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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