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万丈,长安封神。
然而就在一霎那,光华突然消失了。这时机把握地刚刚好,早一秒光华未起,晚一秒黎夏便要握住那圣剑剑柄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伸过来,一道符咒拍开了黎夏,抢先握住了圣剑剑柄把它揪出了法阵。
是顾渊。
突然的变故让对峙的双方都惊呆了。然而顾渊并没有给他们留下思考的时间,他似乎卸下了什么负担,转过头来对着正道阵营里的青门门主露出一个格外诡异的笑容:“师父师兄,别来无恙啊。”
“渊儿,你想干什么?”青门祝门主陡然凛冽了颜色,“你想独霸圣剑吗?”
顾渊一阵大笑。那笑声里毫无快乐可言,满满的暴戾与憎恨使原本清朗的嗓音变得刺耳无比。顾渊双目红了。
他将笑出来的泪水抹去,自顾自拔出光华淡去的青泽剑,一招“龙驭九州”风驰电掣,直奔青门阵营而去!
在场的人几乎惊呆了,在那剑气马上到达之前,白门和玄门门主才向前一步,合两人之力将这青泽剑法的最高阶招数化解掉。迟愿看着明显吃力的掌门,陡然反应过来这可是青泽剑最高阶的剑术。
一群人惊疑不定地看着顾渊,眼神逐渐变成了恐惧与厌恶。
他们都被骗了。
剑灵最高阶招数并非随意即可使出,即使精修武功如迟愿,最终那招凤起回廊也从来不曾得心应手,甚至连五剑之首的黎夏,“天地齐喑”都是在极为极端的情况下被逼出来的。若书以顾渊平时所展示出来的修为,是万万不足以将这招控制的如此游刃有余的。
他绝不可能是刚入元神!
甚至……黎夏脑中豁然开朗——他不可能是阵修!
怪不得阵法对他的反噬比对寻常阵修要严重些,他们还一直以为是他学艺不精的缘故。黎夏心里一切疑问迎刃而解——顾渊并非是随波逐流走到了这一步,他才是真正的推动者和计划者!
“还要人家帮你出手挡?”剑修顾渊丝毫没有受影响,“你为什么自己不出手?即使你手上没有青泽,你也不应该毫无还手之力不是吗?那么……你究竟为何不敢还手呢?”
白寻终究是先行一步反应了过来,魔刀受了主人召唤,一举扫荡了剩下苦苦支撑的几个法器,挟捲无数暴戾与血腥之死飞驰而来。顾渊冷笑一声抬了左手,用指甲划破食指,掐了一个血讳阵。
此时的血讳阵与黎夏迟愿见过的那个却不可同日而语,翻滚的血色文字带着极为精进的灵力铺天盖地的将那魔刀去路死死拦住。他右手执起青泽,又是一招飞沙走石的龙驭九天。青光乍起之中他再次留下一串放肆的大笑:“前辈这招偷天换日真是高明,二十年了,居然没有人起疑心!我青门一族被灭十一年,现在让你血债血偿已经算是便宜你了!”
此言一出白门玄门门主均是一愣。就在这一怔之间那青光万丈已经迫近眼前。黎夏蓦然变色,腾身要去阻拦他:“顾渊,不要伤及无辜!”
顾渊充耳不闻。他已经听不进去什么东西了。
也是这一瞬间,黎夏陡然发现,他动不了了。四个人在惊惧之中对视了一眼,确定了这个状况——顾渊除了献祭阵,还布置了另一个束缚阵。他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阵法启动了!
黎夏眼睁睁地看着那剑气横冲直撞,终于将那青门门主迫的向后半步。白门玄门门主愣愣地看着那剑气灵巧的绕了一下,直直逼向青门师徒三人!
黑气就在这时爆裂开来。精神矍铄的青门门主突然阴郁了眼神,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毫不掩饰的散发出一身魔气。万丈青光被黑气笼罩掩盖,挣扎的仿佛是困入浅滩的游龙。
魔刀劲力加大,竟直直攻破了第一道血阵,如同满弦之箭向顾渊飞射过去!
第二道血阵迎头赶上。顾渊吹了声口哨,青灵便从法阵中挣脱出来。它不再是半死不活的幼龙形态,而是在眨眼之间身形暴涨,头顶三尺青天尾扫九州大地,迎头而上硬碰硬对上了魔刀!
“老天。”从来不曾睁大双眼的贺一弦此时双目瞪的溜圆,艰难的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修为……得大乘期以上了吧?可是这不可能啊,他不是跟我们……跟我们差不多年纪吗?”
沈易安双目血红:“这个疯子!他吃了聚功散!”
“他不想活了吗!”迟愿闻言便急了眼,疯狂挣脱着足下的束缚阵,“他这是干什么,等到圣剑一出自可抗衡魔刀,他何苦这么心急!”
“若是神兵相对,正邪必两败俱伤。到时魔教中人必定被众方会审,他肯定没有机会手刃仇人。”清冷的声音响起,黎夏淡淡道,“更何况若是按他所说,这位‘祝门主’假托青门之名,此后若是想在全修界的面撕破他的伪装,怕是也没有这般好机会了。至于聚功散……原来如此,他根本就没想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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