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船道:“攻打北京时,那个为了谄媚大顺军而火烧明朝太庙的谄臣杨观光,后来被李自成封为礼部尚书,我们退出北京后不久,这厮鬼鬼祟祟地想跑,被我一刀给宰了。”
金子道:“明廷的兵科给事中龚鼎孳被李自成封为直指使,他也带着几十亲兵不知去向。”
阿拉太道:“岂止他们几个,据我所知,明廷副将南一魁、锦衣卫左都督骆养性、翰林院蔗吉士梁清标、翰林院蔗吉士张瑞和他的老父张忻,这帮人听说吴三桂勾结清兵打来了,个个喜不自胜,都偷偷的带着兵马投奔满清去了。”
柳甲道:“明廷的户科给事中陈名夏,先降大顺,我们撤离北京后,他杀了三个军士,直奔吴三桂军营而去。”
林源道:“明朝的给事中没有一个好东西,刑科给事中孙承泽投降后,李自成封他为防御使,对他可算器重了,还不也反了。”
叶阳道:“对了大哥,那个在灵武投降咱们的陈之龙,听说也起兵攻打大顺军,还杀了好多大顺官员呢。”
斯仁道:“别说这些明朝的降官降将了,就连大顺国自己的将士,还不也是逃亡了许多,我看呀,他李自成就是个草莽英雄,非真龙天子,咱们一开始就跟错人了。”
唐海听了众人之言,顿时怅然若失,“如此说来,我唐海成了千古罪人,”说完仰天长吁,神情极度哀伤。
阿拉太见唐海悲痛欲绝,劝慰道:“大哥休要自责,满人虎视中原多年,即便我们不攻破北京,崇祯皇帝不死,他们入侵也是迟早的事,阿拉太以为,要赶走满清,消灭江南明廷,别人都靠不住,唯有我们自己。”
唐海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殷切地注视着众兄弟。
柳甲道:“对,破邪剑乃义军信物,自王嘉胤始,数易其主,如今既在大哥手上,分明是教大哥举义,我们为何反寄他人篱下?”
叶阳道:“柳甲兄弟说得太好了,大哥,咱自己干吧。”
“大哥犹豫什么,他李自成、张献忠能搞得轰轰烈烈,偏我们就不行!”斯仁亦赞成。
段七道:“黄河以北已经大乱,不宜起兵,长江以北危在旦夕,也不是举义之地,依我看,清兵、大顺军在河北、河南、山西定有一番死战,少说也需一年半载才见胜负,我们可利用这一年半载的时间,再去大巴山招兵买马,往南经营四川、贵州、云南,做长久之计。”
唐海默思许久,缓缓摇头道:“我带巴山一万八千兄弟下山,如今只有五十八人回来,唐海哪有脸再受巴山父老的资助?”
段七道:“大哥不愿再拖累大巴山乡亲,我们就去四川。前些年,明朝廷和张献忠在那儿横征暴敛,又加去、今两年天灾频繁,百姓饿死的不在少数,我们高举破邪剑,饥民必蜂拥而至。且我听说,奎东一带尚有十三家小股义军,义薄云天却群龙无首,凭大哥在江湖上的威名和手中的破邪剑,定可携领群雄再猎乾坤。”
柳甲道:“七姐此计甚妙,大哥休要迟疑,以我看,满清、大顺、张献忠、江南明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还是自己打江山,自己坐江山的自在。”
山勇道:“对,我谁都不服,只服大哥一人。”
段七深知唐海愧对大巴山乡亲,见他还在踌躇,诱道:“大哥只有自己打下江山,日后方能好好地报答巴山父老。”
唐海听了,为之一振,抽出破邪宝剑,细细地看,用心地擦,阿拉太亦不失时机地劝道:“雄鹰四十,脱喙,褪甲,扯肉,拔毛,涅槃重新,再翱长空,大哥,如我所记不差,你今年亦是四十了吧?”
唐海猛然一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阿拉太,阿拉太点点头:“大哥行走江湖二十余年,几多难题都被解了,今我十八兄弟同心同德,还愁没有前途么?”
唐海道:“即便要起兵,也需先将仅剩的五十八名巴山兄弟一个不少地送回家去,如此,唐海方才稍得慰藉。”
段七、阿拉太异口同声:“就依大哥之意。”众人大喜,齐道:“只要大哥愿意再举义旗,我们什么都依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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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值盛夏,尽管路边白骨累累,惨不忍睹,可那花草鸟兽却争艳斗芳,引颈和鸣。唐海等人领着五十八名巴山子弟骑快马飞驰在汝宁府地界之上,一路之上多是荒无人烟之惨景,少有炊烟缭绕之生机。
偶见逃荒饥民瘫坐在路边,经询问得知近几月来明朝降将纷纷复反,地主大户聚丁甲围攻大顺官府者屡见不鲜,不少地方的大顺朝官员被暗中劫杀,积极拥护大顺国的穷苦乡民受到残害,百姓依旧水深火热,饿死、被杀者不计其数。
唐海一路深沉不语,忧心忡忡,走了几日,众人行至汝阳地界,日落时分来到一大山山脚之下,叶阳老远喊道:“前面有个村庄,看模样挺大的,不知道能否讨顿饭吃。”
章船道:“我都饿疲了,再不来点酒肉填填肚子,我就要掉下马了。”
斯仁举目一望,喜道:“这庄子气派,里面定有大户人家,想必有酒有肉。”
唐海抬头一看,果然是个大村庄。
枭龙笑道:“斯仁兄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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