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相空相见如来
净修大喜,无相大师赞不绝口,二人当即命人挂上,台下众人见了,无不欢喜。
已时一到,法会开始,净修方丈请罗空登坛,罗空缓步上台,佛仪雍雅,全场肃然。
这次大相国寺为罗空安排了三场讲法,为期三天,分别讲解《大佛顶如来密因修证了义诸菩萨万行首楞严经》、《法华经》和《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罗空佛音绕梁,洪亮悠远:
一切众生,从无始来,种种颠倒,业种自然,如恶叉聚。诸修行人,不能得成无上菩提。乃至别成声闻、缘觉、及成外道、诸天魔王,及魔眷属。皆由不知二种根本,错乱修习……
罗空在台上讲了二个时辰,按照方丈安排,讲法完毕,众人可向活佛请法,由罗空一一释疑解惑。一年轻僧人站起来双掌合十,口称阿弥陀佛,恭敬言道:“大师,经文中说,佛弟子修行修成了外道,甚至修成了魔,请问这是为什么?”罗空答道:“修成外道和魔,皆是二因,一是错把意识心当成本心,无始无明。二是虽识本心,但不知开发,修行方法有误,即便再努力,也决难成正果。”
又一僧人问道:“经上说,虽有多闻,若不修行,与不闻等。这是何意?”罗空回道:“修行切忌心身不一,若身入佛门,心不入道,即便天天敲钟念经,经文倒背如流,亦难领悟佛法真谛,与不闻佛法毫无二别,所以说心不修行,读经与不读经都是一样的。”
又一老僧请教:“人在黑屋之中,睁眼是黑,闭眼亦是黑。人若闭眼,点灯是黑,关灯亦是黑。黑屋点灯,人又睁眼,方见满屋皆亮。请问大师,众生见亮,是灯亮还是眼亮?”罗空回道:“灯发光而显色,眼睛见色,起作用的是眼而非灯。眼将色传达给心,心受之而光明,起作用的是心而不是眼。故而不是灯亮,不是眼亮,是心亮了。”
5
“大哥、二哥,原本打算保护大师回衡山后,我们兄弟三人在南方共谋大事,但世安跟随大师数月以来,眼见耳闻,受教匪浅,决意遁入佛门,出家为僧,还望大哥二哥体谅。”
一路上,阿拉太见世安与罗空形影不离,总担心他会远避红尘遁世而去,不想今日果然。
斯仁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半响才明白过来。斯仁摸摸世安额头,确认他并非病中胡言乱语,不解地道:“你真是糊涂,这么好的武功,不到江湖上吃喝玩乐图个自在,偏偏要做和尚?”
阿拉太也劝道:“世安,如果舍不得远离大师,我们可到衡阳城中去打拼一番,那样,随时可以去山上探望大师。”
世安对斯仁道:“武功好有什么用?我自学武归来,武功带给我的,除了杀人外别无他用。”转身又对阿拉太道:“在江湖上行走多年,我虽不惧歹人,可内心里却时时苦恼,罗空大师手无缚鸡之力,却无牵无挂,无有恐怖,大师超凡脱俗,一心救赎天下苍生,令人敬仰,小弟意欲追随,万望大哥成全。”
世安说完,站起来向阿拉太、斯仁鞠躬。
阿拉太赶紧扶起,无不惋惜地道:“世安,你和斯仁是我最好的兄弟,大哥真是舍弃不下。”
世安道:“还望大哥不要责怪小弟无情。”
当初大兴安岭山下有言在先,世安到中原后若要另寻他路,阿拉太绝不强留,阿拉太不好食言,只得道:“你心意已决,大哥多说无益,只能依你了,以后我和斯仁常来看你。”
阿拉太声音哽塞,眼睛湿润,欲罢不能。斯仁也舍不得三弟,呆呆地看着世安,心痛如绞。
世安又将自己所剩的几十两金子送给阿拉太道:“这些金子是数年前唐海大哥相送,我本打算用他度过余生,现在看来用不着了,大哥二哥拿去用吧。”
阿拉太如何肯收,坚决将金子推了回去,世安道:“我既入空门,当一身空空,岂有携金带银皈依佛祖的?”阿拉太听这一说,只得收了。
次日一早,罗空和世安就要启程前往许昌开元寺,临行之前,罗空对阿拉太道:“你、斯仁和世安都是误入歧途之人,可惜你和斯仁久迷未醒,日后你二人自会明白我言不虚。今日一别,我们各奔东西,望你二人改恶从善,休要再打打杀杀。如果哪天信了我今日之言,望速来衡山归真。”
阿拉太道:“跟随大师数月,阿拉太受益匪浅,阿拉太虽然慧根浅薄,无缘佛门,但一定谨记大师教诲。”
罗空问:“你们打算到何处去?”
阿拉太想了想说:“我想先去一趟承德宁城,然后再作计算。”
“宁城?北方兵荒马乱,宁城更是大清国与我大明朝争雄鏖兵之地,你去宁城何为?”
“宁城有个**寺,我想去看看。”
罗空听了,笑笑地点了点头,一脸的欣慰,道:“你稍等一会,我去去就来。”罗空回到僧房内取出笔墨,匆忙写了一封信装好,返回道:“既然你要去**寺,就请你到后,将此信交给报恩法师,如果寻不着他,你就将信拆开。”
阿拉太大以为奇,正准备问,罗空又道:“我和世安该启程了,你们多加保重。”罗空将信交与阿拉太,与世安背起行李踏步而去,阿拉太和斯仁依依不舍地望着二人项背,直到踪影尽无。阿拉太哀怨言道:“原以为我们三兄弟可生死相伴,未曾想这么快就散了,世事无常,果然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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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径马市,阿拉太和斯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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