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小群露出迷惘的神色。
这时候,应该要怎么做?
她看着阿爹与杨主司寒暄,两人皆言笑晏晏,好像这种就是太正常不过的事。
但岳小群不大明白。
明明他们说的东西这么无聊又没有营养,但两人却又说得津津有味,好像能说上很久的样子。
但这有什么意义呢?
她看向场中的灵族。
他的身上横着许多伤,伤口中正缓慢流出鲜红色的血液。有些血迹干涸了,粘在褴褛的衣裳上,变成红褐色的斑驳。
那个灵族快要死了!他快要到极限了!
明明这么多人都说他的资质这么好,就这么死了的话会很可惜。但为什么没有人会想去救他?
不是应该去救他吗?活着的灵族的价值不是应该要比死了的高上很多很多吗?
可没有人去救他。
所有人都只是在这里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挺好的,挺好的......”
“好什么啊!”
岳小群用力甩开岳明徽的手臂。
“阿爹,你们这样是不对的!”
她指着那个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灵族。
“你们应该要救他才对啊!”她有些语无伦次:“要么去救旁边的人。你们总要救一样的,怎么能就在这里说话啊!”
杨益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
“老岳,这......”
他疑惑看着岳明徽:“你家这孩子?”
岳明徽一下子明白过来,岳小群在说些什么。他连忙伸手,想要拉住失控的岳小群。
但岳小群敏捷地躲开了。
“你给我过来!”
他怒气冲冲对她喊:“这里不是家里,你胡闹什么!”
“我不要!”
岳小群梗着脖子:“这样是不对的!你们这样是不对的!”
白淞与杨益不约而同地看着这父女俩争吵。
他头回有种感觉:这岳小群.....怕不是个傻的吧?
但这话尤其不能在现在这个场合说出来,于是他只好做一个沉默的旁观者。
杨益则不同,作为岳明徽的上司。而今天发生的这场突发情况,说实在的,他也有一部分的原因。于情于理,他不能放任他们两人在这里争吵下去。
他连忙摆出微笑,想做个和事佬,劝住这俩人。
但岳小群说到底,压根就不通人情世故。
见杨益过来,她下意识回想到在家中她与岳明徽争辩时,家里所有人都会过来抓她。每次被抓住了,岳明徽都会用藤条抽她。
那是家法。
可这回她不想挨抽!
因为她压根就没有错啊!
岳小群连忙往旁边一躲。趁所有人没反应过来,一下跳下高台,往下面跑去。
杨益见她跑了,松了口气。
“老岳......”
他转头正想宽慰岳明徽两句,让他别把小孩子的别扭放在心上。
但没想到此时岳明徽的脸色刷白。
“小群!”
他急忙追上去。
旁人以为她是闹脾气,所以气急想要跑开。但岳明徽却清楚,这臭丫头铁定是想要冲进去救那个无关紧要的灵族。
她不能去啊!
这太危险了!
“快拦住她!”
岳明徽高声冲着站在下面,等那灵族精疲力竭后收尸的训手喊道。
训手连忙跑过去,想要抓住过来捣乱的岳小群。
但她见到前面拦了个人高马大的训手,立马停下脚步,伸手抓住旁边突出的围栏,嗖一下跳到下方的训灵场中。
“......”
训手瞬间愣了愣。
“愣着干啥!还不快进去把人带出来!”
跟着赶过来的张掌录冲他喝道。
训手连忙应是。
看着岳明徽脸上焦急的神色,张掌录不知该如何宽慰他才好。
杨益此刻也下来了。
见状,他连忙转头对张掌录说:“那灵族横竖是留不下来。现在人进去了,还是直接下药处理掉,以免伤人。”
张掌录点头。
他喊过严兴旺,去拿方才备好的催眠药。
他们并不像岳明徽这般着急,神色也很沉静。因为场中不止岳小群与那个灵族,还有六个训手围着它。
何况岳小群又只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那灵族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境地,无论如何冲不出包围圈,根本不可能出什么事。
然而,变故总来得令所有人措手不及。
岳小群甫一进入场中。
延奴,也就是那个被所有人包围着的螣蛇灵族,立刻将目标锁定在她身上。
他深知,假如自己只与这几个训手周旋,等待他的唯有死亡。而只要劫持那个弱不禁风的人族少女......延奴的视线划过岳明徽,他的眼中满是紧张与惊惶。
在初到唤灵役时,延奴曾见过这个人类。在他印象里,岳明徽似乎是个颇有些权力的人族官员。而这个人族少女与他关系又似乎十分亲近。
那么只要劫持了她!
或许他就能抢得一线生机!
延奴露出不力支撑的模样。
训手们见己方人多,而岳小群又在训灵场边缘,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于是情绪没有那么紧张,包围得便有些松快。
毕竟方才他们都听到了,上头的大人们还要再给这个灵族下一剂药。
给灵族的药量一向重。再说那虽然是催眠药,但说白了就是毒药,他们的命也很宝贵,可不想一不小心沾染上,给灵族陪葬去。
所以无意地,训手们便稍微往旁边挪开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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