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留下四个奶嬷嬷和两个丫鬟照看着三阿哥,命下人照顾好云氏,就回去了。
虽说四爷说过让宋氏抚养孩子,可孩子现在还小,不宜见风,就暂且留在云氏这儿,只派了人好生照看。
待孩子满月了,就送到宋氏那儿。
宋氏也明白,只上前看了看孩子,就依依不舍地走了。
虽然她没能生下一子半女,可有了这个孩子,日后她就什么也不愁了。
宋氏人逢喜事精神爽,就连瞧见李氏那张阴晴不定的脸也难得有了好脸色,毫不吝啬地露出几分笑容。
气得李氏牙根痒痒。
她已然知晓了主子爷让宋氏抚养这个孩子的打算,如今又得知是个小阿哥,恨不得撕了宋氏那张含笑的脸。
好不容易才压下了心中的愤怒。
呵,是个小阿哥又如何?
自己还有个二阿哥呢,一个侍妾生的孩子,能否得主子爷欢心还不一定呢。
她宋氏休想赢过自己!
尼楚贺对这孩子压根不关心,孩子一生下,没她什么事了,她就先走了。
回去的路上,她的脑子里乱糟糟的,神情有些恍惚。
自云氏生下孩子,得知是男孩的那一刻起,尼楚贺就一直心不在焉。
她记得四爷的三阿哥是弘时,是李氏所生,怎么会是云氏所生?
她一直以为是个女孩,没想到竟是个男孩。
那这岂不就是未来的三阿哥弘时?
那个被雍正厌弃的儿子?
难道是弘时跑到云氏肚子里了?
如果不是弘时,那就只能是弘时之前出生的阿哥,只是历史上早殇了,所以后来的弘时才成了三阿哥。
究竟如何,还要等四爷回来给孩子赐名。
到那时也许就清楚了。
回到屋里,喜鹊听说云氏生了个小阿哥,不高兴地嘟囔,“这云氏当真好运气,一下子就生了个小阿哥,那李氏头一胎不过生了个格格,第二胎才生下二阿哥,真是人比人,不同命。”
登梅掐了她手臂一下,脸色很不好,朝尼楚贺呶嘴。
喜鹊嘶了声,捂着胳膊,忙看向兀自出神的尼楚贺,眨巴眨巴眼,立刻改口,“生了小阿哥又如何?还不是要给别人养?待主子给主子爷生下小阿哥,那可是能亲自带在身边的。
一个侍妾生的孩子哪能与您的的孩子相比?主子别着急,您的福气也大着呢,一定也能一举生下个小阿哥,主子爷定会捧在手心里宠。”
登梅一脸黑线。
这个喜鹊,真是越说越不靠谱了。
什么小阿哥?现在还没个影子呢,这不是添乱嘛。
登梅柔声相劝,“主子,喜鹊口无遮拦惯了,您别放在心上,再说,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又能代表什么呢?”
尼楚贺收回飘散的心神,微微一笑,“放心,我好得很,你们的主子没那样脆弱。”
喜鹊和登梅见主子又恢复了平时的淡定,不禁松了口气。
她们还真怕主子钻了牛角尖呢。
到了离四爷南下一个月的时候,尼楚贺的月事也迟了四五天。
往常的月事本就不准,压根不能证明什么,而且她至今也没任何反应。
在她看来,这次又是安全的。
不过,福晋还是让人请了郎中进来给各院里的女人诊脉。
如此一来,也没人会怀疑到这上面。
到了郎中过来给尼楚贺诊脉时,尼楚贺仍旧忍不住有点担心。
经历了上次云氏生孩子的情景,她怀疑自己落下了心理阴影,隐隐害怕着某件事的发生。
她从未怕过什么,却在这件事上犯了怵。
说出去她都嫌没面子。
好在一刻钟后,郎中给了一个她满意的答案。
没中招。
喜鹊和登梅自然难掩失望,尼楚贺心中窃喜,面上却淡定如初,并让喜鹊赏了郎中二两银子,把人给送了出去。
郎中出去后,直接在侯在院子里的白芷的带领下去了正院。
得了郎中的准信儿,福晋挥手命他退下,抬手揉了揉眉心。
看来瓜尔佳氏真没这个福气。
怎么就没有呢?
不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告诉四爷。
四爷怀了那样迫切的心情,一再叮嘱,却依旧空欢喜一场。
不知四爷知晓后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又想到了云氏所生的孩子,这到底也算喜事一桩。
前些时候她并未写信将此事告知四爷。
本打算瓜尔佳氏若是有了好消息,可以一并将消息给四爷送去。
如今看来,只好把添子这个消息送到四爷那儿了。
但愿府上添了小阿哥的事能让四爷高兴些。
信交了人送出去,福晋不免松了口气。
三天后,四爷收到了福晋送来的信。
此时一行人刚到杭州,四爷随皇上和太子住在杭州行宫。
四爷回到房间,迫不及待地展开信看了,很快沉默了下去。
在椅子上坐了许久,四爷提笔在一张宣纸上写下几行字,然后折好了,交到苏培盛手里。
“把信送回京城,交到福晋手中。”
“喳。”苏培盛应了声,退了下去。
此次一行人在杭州停留三天,三天后会继续南下,前往江宁。
随行的只有太子和四爷。
四爷并未在房里待多久,很快收拾好心情,去了皇帝办公的地方。
京城
三月初,是三阿哥的满月礼。
因四爷不在,又并非嫡子,满月礼并未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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