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的侍卫被打得连连后撤。如果不是因为帝辛就站在这里,恐怕这群侍卫早就四散逃命了。
士气这种东西非常奇妙。一旦失去,人数上的优势也很难挽回。
帝辛常年随军征战,再清楚不过了。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一员大将,是全军士气所在,军心所在!
形势危急!
他不得不对商族血亲刀兵相向!
帝辛握紧长矛,直面宿敌!
他亲自披甲执锐!
然,敌众不可破!
即使他亲自上阵,也无法重新鼓起士气。
他的侍卫甚至发生了动摇!纷纷后退!
突然,一个黑衣少年挺身而出,手执长戈,大声喝道:“尔等皆为天子护卫,敢不用命?”
这话吼得那些后退的侍卫脸红。
少年继续喊道:“少将营的兄弟,随我冲锋!捍卫天子!夺取荣耀!”
几十个身材稚嫩的少年齐齐跑出,虽然脸上惧意明显,但依然军威浩荡!
此刻,那少年俨然一军之将!
他的身影迅速高大起来。
那少年不是说说而已。
列阵一出,旋即冲向叛军。
他虽然只有八岁,但已经能与普通士兵对抗,其他少年几乎一触即溃,唯独他威风凛凛,笑傲八面。
帝辛微微一愣。这少年,竟如此勇武!
旋即,他热血上涌,猛虎一般扑出,杀向那群凶神恶煞。
其他侍卫见到少年军团的血战、天子的无畏,各个群情激奋,浑身斗志地返身战斗。
政变,终究以失败告终。
帝辛,度过了他登上王座以来的第一次大劫。
他没有渡劫的兴奋,而是紧紧抱着奄奄一息的黑衣少年,嘶吼着:“御医何在?”
飞廉击溃敌人,跑了过来,看到帝辛怀里的少年,瞬间跪了下去:“恶来,一定要挺住啊!”
帝辛这才记起,这个少年是飞廉的儿子,他还摸过这个少年的头,说他未来是一名大将军。
“大王,反贼......”恶来的左臂血流如注,语气有些虚弱。
“你很勇敢。反贼已经被打败了。”
他用力捏住恶来左肘下的血口,阻止鲜血奔流。恶来的鲜血浸透了他的金甲。
帝辛始终抱着恶来,飞廉跪在一旁,几名御医忙碌地给恶来清创包扎。
他就这样坐在王殿之外,黑发散乱,金甲染血,四周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兵器。
这一刻,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攫住了他。
一个声音在脑海回荡:这就是王座的代价!
他不愿起身,仿佛他一起身,怀里的少年就会魄散。
“飞廉,处理好了?”
“大王,处理好了。叛乱分子全部格杀!”
帝辛一惊。
他知道东门参与政变的军队不下两千。飞廉驻守东门,仅仅是个裨将,手下仅有六百士兵,如何全部格杀?
“大王勿忧,南门的叛军也被我尽数屠了。”
帝辛吃惊地看着飞廉,看着这个24岁的年轻人。此人竟如此凶猛!
他想不到,自己的命运竟然与这对父子紧密联系了起来。
“捍卫天子!夺取荣耀!”
这是受伤的少年说过的话吗?
一个八岁的孩子,也懂得忠诚为何物吗?
帝辛仰天。
刚刚的少年将军,真乃大商军魂啊!
子庚最喜欢的故事,就是飞廉恶来在那场政变里勤王。
那一年,飞廉24岁,恶来8岁。
他们在帝辛的时代正式登场。
那一战,飞廉勇不可挡!
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起,龙雀张开了遮天蔽日的黑翼,冲天而起,再不落下。
那一战,恶来还是少年。
但他已经知道忠诚为何物!
他清楚地知道,他是殷商的人。
那些跟随恶来一起冲锋的少年,他们不害怕吗?
或许吧,但他们一定感到幸福!
每个人,在自己的国家面前露脸的机会并不多。
即使只有一次,也心满意足。
幸福是什么?就这么简单。
三十年后的今天,恶来依然不忘初心!
他仍是那个少年!
看着恶来远去的身影,子庚期待着这位殷商第一天将凯旋。
然而,恶来没有回来。
这一别,竟是永别!
子庚很伤心。
恶来殉国到现在,已经3年了。
子庚还是很伤心。
他的武功,多受恶来指点。
恶来就像一个大哥哥,保护他和帝辛的其他孩子。
子庚记得,他常常骑在恶来的肩膀上,眺望远方。
那时候,他惊异于恶来竟然会那么高。
仿佛坐在了恶来的肩膀上,就登上了高山之巅。
他们曾在梨花村度假。
那时候,他的父亲、母亲,飞廉、恶来、季胜,还有虞典、阿虎、二伯……
他们在淇河上划船、在岸上奔跑。
他们曾登上朝歌山,俯瞰朝歌的夜市繁华。
那时候,天下是殷商的天下。
“天子,是以天地为棋盘,众生为棋子。与天道对弈,为苍生谋幸福。”
子庚猛然想到了他的二伯、殷商二爷的话。
他的二伯,差点就成了反贼,但最终成为了殷商二爷!
二爷镇守孟津,生前没有让外敌突破大商的国境!
他是在用生命捍卫殷商的领土完整!
“为将者,当勇往直前,奋不顾身!”
“为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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