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晴道:“你放心好了,无论你是真悔过还是假悔过,我都不会罚你。”
玉琴连忙磕头拜谢,如晴又道:“我们相处时日短,或许你还不了解我的脾气。我虽没什么脾性,但也知道谁对我好,谁对我阴逢阳违。”她学着花嬷嬷教她的法宝,三个指头托着茶底,另一手轻轻拨动着茶盖,缓缓喝茶着,虽然口不干,但听说在教训奴才的时候,这样的动作最能服众,估且试上一试吧。
“对我好的呢,凡是真心待我,我自会留在身边当作自己人对待。对我不好的呢---”她放下瓷碗,缓缓盯着玉琴。
玉琴忽然觉得如晴不再是个八九的岁小姑娘,因为这么小的姑娘,不会有这般威严,也不会让她有种害怕的感觉。她再度伏下身子,颤身道,“姑娘,奴婢对您绝无二心,从今往后定死心追随姑娘,若有违背,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玉琴一来被如晴震摄住了,二来也是心灰意冷了,如晴说的对,再如何忠心于李氏,李氏也不可能再把她要回去,还不如一心跟了如晴。如晴虽不若如美如善受宠,但也差不到哪里去,最重要的,如晴待下人,确实宽厚。
如晴盯了玉琴半晌,缓缓展颜而笑,“天打雷劈这些字就不要再说了,忠心与否,便要看你日后的表现了。若是表现好了,我自是不会亏待于你。”
花嬷嬷闺学教务之一:在下人面前,一定要控制住脾气,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不必大吼大叫,厉声怒骂,只需拿捏住了道理,再晓以厉害。
玉琴在如晴的不动声色的“微笑”下,总算安份了下来,接下来,便是银儿。
银儿是朱姨娘拔过来的丫头,朱姨娘总是在如晴面前说她还算本分老实,如晴却不那么想,这丫头虽本性不坏,不会耍心眼儿,不会有样学样,但做事却极为托沓,并且丝毫没有集体感,没有把如晴当作是真正的主子,仿佛就像个打工的,你给我钱,我就为你服务,但工作效率却是很低。
对于这类没集体感也只把这儿当作是飘客的员工,如晴只能按兵不动,因为大道理她也讲不来,只能慢慢地来,若银儿有可造的空间,再慢慢收为已用,反之,便只能当颗废棋弃掉。
至于其他从庄子里带回来的粗役丫头,如晴倒不过问,她们虽年纪与自己一般大,却在庄子里什么活儿都干,已养成眼明手快的本领,但还不适合内宅里的规章制度,但,这不急,慢慢来,她会像花嬷嬷那样,把她们慢慢**出来的。
发落了菊清后,写意居规矩了不少,沉香玲珑高兴不已,甚至连申婆子胡妈妈都夸如晴好计谋,不动声色便把李氏安插在身边的耳目拨除了,最后还让李氏自个儿处置。对付菊清这种有背景有靠山的大丫头,如晴这招借刀杀人之计,用的非常好。
如晴苦笑,她这也是没办法的,在内宅生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稍不注意,就是别人盘子里的美食。她没能力在长辈姐妹间做到左右逢源,但若是连自己身边的下人都管理不好的话,那便不必混了,直接拉泡尿淹死算了。
菊清被处置是早晚的事儿,一来她是李氏安置在自己身边的眼线,二来她太目中无人了,三来,把她收拾了,收拾其他丫头就好办多了。所以,她必须被处置。
虽然她罪不至死,但----如晴闭了会儿眼,压下心头的幽凉之感。
对付菊清,她也是想了好些时间的,她先是以退为进,诱出她骨子里欺软怕硬的本性,再以名利诱出她的贪欲,最后,等时间成熟,一网打尽,毫不费力。
当然,让如美代为出头却是临时起意的,但效果同样不错,至少避免了与李氏正面冲突的机会。
玲珑嘻滋滋地道:“姑娘可真厉害,不动声色间就把菊清这根刺除掉了,这下子,咱们写意居总算安静了。姑娘再也不必为着这些下人伤脑筋了。”
如晴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可是,我现在还在伤脑筋呢。”
玲珑一脸不解,如晴叹口气,“玲珑,你身为我的贴身丫头,平时候你侍候不得力也就罢了,可怎么在紧要关头也给我漏气?”正要列举她枉为贴身丫头使命的各类罪行时,鼻子忽然又发痒了,如晴捂着鼻子惊天动地地打着吹欠,然后恨恨地暗骂:“究竟哪个缺德鬼在骂我?”
沉香连忙关了门窗,并找来厚些的衣服,如晴摆手,“我不冷,只是,耳朵好烫,又是谁在骂我?”
玲珑道:“还会有谁,不是恩将仇报的二姑娘,就是菊清呗?姑娘那么好的人,谁舍得骂您呀?”
如晴想了想,觉得玲珑说得也有道理,也就不再放心上。摸着发烫的耳朵,伸伸懒腰,今天用脑过度,脑细胞不知废掉多少,今晚得早点睡觉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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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说得对,她家姑娘那部么好的人,谁舍得骂呀,但,确实有人在为如晴而大动干戈。
“对了,如晴那小丫头究竟送了你什么礼物,让你宝贝成这样?”
在去山西大同的路上,一行轻骑慢步在官道上,才刚下过雨的地面泥垢横行,行路极是不便,李骁干脆放缓了马儿的速度,只一手勒疆,以好奇的语气问着几乎可以一整天都不嘣出个字来的知义。
知义仍是千万不变的棺材脸,并未回话。
李骁不死心,又道:“让我猜猜,那小丫头是庶出,也不甚受宠,估计也送不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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