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途岛战役后,日本军队从主攻转为被动。日本人慌慌张张求生,没有胜算强出头,欲显得其技穷。”
周佛瀚晃着酒杯,看似漫不经心地闲聊,“帝国这驾大车恐怕走不远了。日本人花钱无数,付出宝贵的精力和时间,也是可惜了。”
楚远乔不由一震,这,可不像周长官平日说的话。
周长官平日开口闭口,唯大日本帝国为重,为帝国奉献心甘情愿,……云云。
今日,这,是怎么了?
远乔偷偷撇一眼他老谋深算的长官。他脸上幸灾乐祸的,一点都没有为帝国的衰退而动容。
这,不应该呀!
远乔实在猜不出,他说这样话的用意。
不过,他也是要表态的。
远乔得表现成六神无主的样子。
他匆匆低头,慌慌张张抿了一口酒,颤巍巍地问道:“长官,您这话何意?”
“何意?”
周佛瀚瞥他一眼,微微摇一摇头,“你小子会不明白?哼,还是放不开呀。”
“长官,……”
楚远乔很谨慎,没弄明白对方态度前,他是不能随便表态的。万一,他是为了日军来探听虚实的呢?楚远乔不想傻乎乎地布入了别人布下的圈套。
“长官,日本帝国的军规军训练有素,在中国战场上所向披靡。”楚远乔噎下口水,磕磕巴巴地说道:“我,我没看出,那支军队有赢的可能。”
“你小子说得都是官话!太谨小慎微!”
周佛瀚摇摇头,脸上现出一丝嘲讽的表情,“远乔,今日,就当朋友间聊聊家常。明白人一看就知道,战线拉得太长顾此失彼,很难挽救失败的颓势。眼下看起来来还挺强,不过是纸糊的老虎,一捅就破,坚持不了太久!”
楚远乔心里不由一紧。
他是在推心置腹地与我分析形势,还是在试探我是不是忠心耿耿?
“啊?……哦,这个,卑职,没想那么远。”
周佛瀚一怔,抬眸,又问:
“你猜猜,新政府下一步该怎么走?”
政府长官,虚心问他这一编外人士?
新政府一直抱着日本人这根大腿,抱得挺好的。大家一起抱大腿,抱了报了许久,冷不丁才发现这大腿实际不稳当?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楚远乔突然发现这想法有点惊人。
楚远乔越不敢轻易接茬。
“呵呵,……长官,属下实在猜不出来。”
“哦,……”
周佛瀚轻轻应一声。
楚远乔听出他好像有点失望。
他为什么会失望?不应该呀!
楚远乔没工夫细想,木然答道:“卑职愚笨,真看不出来,……”
不过转瞬,周佛瀚的脸上又恢复平静如水,“是啊,一旦日本军队彻底失败。新政府该往哪方走?咱们,真得好好想。”
楚远乔的口风严得很,估计是不会随意说什么。
周佛瀚点点头,又道:“关于吕七,你不想跟我说点什么?”
“吕七?……”
楚远乔起身立正,大声道:
“属下有失察之责!当初,警备团刚建。急于扩充兵力招来了不少人。卑职查核不严,将抗日份子带进了警备团,差一点给警备团造成重大损失,给政府抹黑,让长官丢了颜面。属下失察,请长官责罚。”
“这,……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周佛瀚不想听到这话,他有不能不说;至少,得表现得有雅量。
“这事怨不得你。警备团初建,需要人,有人来报名,有书记官记录上传。你怎可能一个一个去核实验查?”
“多谢长官体恤!”
楚远乔涨得笔直,激情彭拜着。
周佛瀚再没了说话的兴致。他将酒杯放下,摘下眼镜,揉揉酸涩的眼睛,“今天就到这,楚团副,你先回吧!”
“是,长官!”
楚远乔如释重负,站起身来告辞,然后,大大后退几步,转身退出了办公室。
他这动作标准而又有范,却也显得书卷味十足。
楚远乔走出了市政办公厅大楼。
微风拂面,街道上人来人往。
闻着这清新的空气,他不由得长长输出一口气。
这一关,总算过了。
天色已晚,这时候回营地太晚,楚远乔驱车回到楚宅。
他开着一进大门,老管家李伯迎上来,“少爷,您今天回得挺早!太太在书房,您二位是约定好的?”
“嗯,”
楚远乔没说对或不对。不知道轻妤怎样说的,万一,说反了;轻妤,岂不是难堪?
“李伯,您下去吧,我去找少奶奶!”
楚远乔支走了李伯,他迈步朝书房走去。
“太太,探过周夫人的口风吗,她,怎样说?”
夏轻妤告诉他,今儿一定要找杨慧怡将运输线敲定下来,争取早日投入工作。
这工作不是她喜爱的,她却做得认认真真,远乔心钦佩又心疼。
他没法帮忙做什么,更加得多些关心她。
推开书房的门,楚远乔看到,夏轻妤伏在书桌上,右手拿着笔在涂涂抹抹着。
他走上前去,柔声道:“轻轻,还在忙呢?注意休息!”
“乔哥,你回来了?”
夏轻妤放下笔,一把搂住他的脖颈,高兴地将身子挂在他的脖子上晃着。
轻妤的喜悦传染了他,“我从你的脸上能看出来,今天与周夫人谈得不错?”
“那是必须的!”
夏轻妤扬眉,得意地说道:“我
喜欢山河远阔语轻轻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