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们听着人们说三道四点鼻子指眼心里也是别扭。我操,我买两个李子讨心爱的人喜欢,你们管的着吗?我们家有钱没钱挨着你们蛋疼了?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吃的河水呀管那么宽?我想买就买,你们管不着!
二娘们还真犟上了,我花的我的钱想怎样就怎样!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焰火。
那女人似乎从这少年身上看到了希望,又不收拾了地上的李子了。她的眼神明亮起来,不象刚才那么浑浊而绝望。似乎她已踏上了飞奔的列车,似乎她到了红旗飘飘的北京,见到了梦寐以求的亲戚。
家乡那目苍翠的山,那熟视的简街陋巷,我能看到你了。尤其那可怜的女儿,谁说钱买不了性命?那是你没有经历那么大的痛苦。至少它可以延长生命,只有那些酸文假醋的落魄文人,说着那无关痛痒的鬼话。什么钱买不来爱情了,什么钱买不来时间了。一派鬼话!
钱虽然买不来爱情,至少可以买来机会,去创造爱的机会,钱能雇人当然能买来时间。女人丈充满了信心,女儿那久违了的灿烂笑容仿佛又出现在眼前。当你觉得山穷水尽的时候,绝路也是路,走起来也可能会有另一种惊喜。
女人不再那么失落她坚信还会有人一毛钱买她一个果子的。
二娘们虽然在众人诧异的目光里买了两个果子,但心里很坦然,觉得很值。当他真正的接过果子转身想走时,脑瓜子又回到了活生生的现实里。一块六里莫明的少了两毛钱,原因是莫明的买了两个莫明的果子。目的是博自已红颜一笑,笑后什么作用也没有。爹知道了会怎样想?家里的经济来源他不是不知道,可又想想家里有经济来源吗?
莫非就是祖宗柳媚儿留下的那个簪子?二娘们就见过爹曾拿出过一个簪子,去县城后来他问那簪子怎么没了,爹说,你个小兔崽子什么也问,那是老辈子人留下的东西。要不是我万不得已怎么会卖掉?他再问怎么卖的卖了多少钱,爹就不再告诉他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什么事也刨根问底,也不嫌个麻烦。
二娘们再傻也明白,家里值钱的玩意真不多,否则也不至让他和别人一样吃糠咽菜,这一点二娘们还是深信不疑的。
别人骂败家子基本上也是对他蔑视无关痛痒,而真正的回去交差却是他的难点。爹急眼了没有那种君子斗口不动手的习惯,也没有那种循循善诱的耐心,话到手就到了。双管齐下毫不含乎,往往二娘们与爹谈话不看爹的脸色只看爹的手。
他有点小后悔了,他不知因刚才的冲动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手里捏了两个果子想退给那个异乡女人。可他怎么也转不开步子,因为怕爹揍他他完全可以退回这两个李子,真要是退全县城没一个人替这个异女人说话。“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人们会因他一时糊涂去站在那异乡女人的立场上的“受蒙蔽无罪”反戈一击有功,是当时的口号。
说不定对他的反悔会大大赞赏,“汝子可教也”孩子嘛一时糊涂也有情可原,必经还不知道生活的艰苦和辛酸。即使那个女人撒泼打滚放屁磨牙,用他家乡话“啊您古”“妮秀磊”〔遂川骂人的方言〕我们金城县人们也不会替她说话。闹不好还会群起而攻之,让这个丧魂落魄的女人屁滚尿流的离开这儿。
可是这个二娘们真的做不到,他从那女人的眼神里读到了希望,看到了母爱。他从小是爹一手带大的,娘的影子在他印象里很模糊,他不记得娘究竞是什么模样。只是在他七八岁的时候从旧衣柜里翻出了娘的衣物。他不知道爹为什么还放着,那掉了色洗的发白的娘的褂子,多年后才知道是爹舍不得扔。
他那时对娘的概念还不是么的清晰,因为习惯了家里出来进去就是他与爹的生活。他怔怔的拿着衣物发呆。爹从外面进来看见了淘气乱翻东西的孩子,翻出了好几年没见的衣物,不禁千头万绪涌上心头,从他手里接过衣物来,看着看着不由的抽泣起来,继而失声痛哭起来。
一个大老爷们放声大哭,哭的跟孩子似的着实吓坏了二娘们,二娘们惊恐地喊着爹,拽着爹的胳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由的也哭了起来。爹放下衣物搂住二娘们爷俩抱头痛哭起来。哭的凄凄惨惨好不伤悲。
懂事后他明白了那是娘的遗物,唯一的遗物。在外面受伤了或是爹过份训斥了,他就偷偷翻出来看,一个人巴嗒巴嗒地掉眼泪。他想如果娘在他的生活不会那样的凄惨,如果娘在他累了倦了会扎在娘的怀里感受慈母的爱,会任你把泪浸透她的衣衫。
可是久了,难免不被爹发现,爹就把娘的衣物处理了。爹不想让儿子逃避现实,让无情的岁月把儿子磨的那么的脆弱,没事就回忆那虚无缥缈的精神依托。二娘们抵不过爹的想法,却也没有抹杀了他对母爱的企盼和思念。
那女人复杂的眼神里分明透露出一种母爱,仿佛他就是她好几天没见了的女儿,那种感觉只是一闪而逝,还是让二娘们扑捉到了。他瞬间读懂了一个做母亲的心,他想起了娘,在他的印象里不止千万次地设置娘的形象,看电影《沙家浜》沙奶奶的形象是,看《李双双》李双双的形象又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形象不断变转着。
但是他不可能再有了,今生也不可能再有母爱了,爹说娘去世时百命缠身,有糖尿病有心脏病还吃了上顿没下顿,骨瘦如柴生他时都命悬一线,真是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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